“咦,这身体?”季白上下验看了一番,惊道,“身体是女的!”
“什么?!”封玄奕上前看了眼,也惊住了。
“头是赖三的没错,可身体却是一个女人的。”季白道。
“这座房子户主是谁?”季白突然问道。
“就是赖三。”封玄奕回道。
季白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发现在离卧房的门不远的地上,有一滩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季白走过去蹲在地上看了看,对封玄奕道:“赖三是在这里被人杀死的,然后凶手把头拿到了床上,再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女尸的身体放在床上,套上赖三的衣服,然后带走了赖三的尸身。”
“凶手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封玄奕不解。
季白看他,“移花接木,混淆我们的视线,这个凶手绝对不止杀了赖三一人。”
“你看这脖子上的伤口,十分的平整,说明凶手是用利器一下子便砍掉头颅,说明凶手力气很大,多半是个男人。”季白接着道。
“你和王爷昨晚才见过他,就说明他是昨天夜里被人杀害的。”封玄奕想了想道。
季白点头,“我已经验过了,赖三死于昨夜子时,但这具女尸却已经死了接近十天了。”
“这个女子会不会和赖三有什么关联?”封玄奕问。
季白摇头,“现在还不好说,目前线索太少,很难继续调查下去。”
这时,一个差役走进来说,赖三的发妻于氏带到。
于氏是一个颇富态的女人,年纪在三十岁左右,一见到季白两人后,便跪下来开始哭天抢地,说他丈夫死得冤,要大理寺尽快抓到杀害他丈夫的凶手。
封玄奕重重地咳了几声,那妇人才安静下来,不敢再聒噪。
“于氏,昨夜你不在家,去了哪里?”季白问她。
“民妇本来是在家的,后来赖三从外头回来,民妇和他吵了一架,便回娘家去了。”于氏如实道。
“为何吵架?”封玄奕接着问。
“只因他不思正业,整日在外面鬼混,还勾搭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民妇才骂了他几句,他就扬言要休了民妇,民妇为了这个家,容易吗?那个没良心的竟然还要休妻·····”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
季白二人对视了一眼,都感到有些头痛。
“那死鬼长得的那般丑,还整天在外拈花惹草,前段日子还和叶县的一个寡妇勾搭上了,可把我气死了!”于氏越说越来劲。
“等等。”季白打断她,“你说赖三曾和一个寡妇勾搭在一起?知道那妇人姓甚名谁吗?”
“知道。”说到那个女人,于氏仍然来气,“那个贱人是离京城不远的叶县人氏,姓柳,嫁给一个皮货商,名叫白熊,只是她男人一年前得病死了。”
季白让于氏退下,对封玄奕道:“立刻派人去叶县查一下白熊之妻,柳氏的下落。”
第11章 移花接木(三)
大理寺停尸房
即便此刻外面日头正盛,晴空万里,但停尸房里仍是一如既往的阴冷黯淡,似乎连阳光也嫌弃这里的味道,而懒得光顾。
一双修长如玉的手打开了放于桌上的乌木盒子,拿出里面被反复擦拭过的各样验尸工具,在桌上一次排开,闪耀着迷人的光芒。美目微微发亮,季白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手指捏着薄而锐利的手术刀,季白低着头仔细的检查面前男人头,女人身的诡异尸体,那专注的模样活像在打量一件艺术品。
封玄奕进来时,正巧看见他盯着尸体露出诡异的笑容,在幽暗的散发着淡淡尸臭味的房间里,显得无比的阴森。封玄奕的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背脊窜起一阵恶寒。
“王妃,柳氏死了。”封玄奕开门见山道。
季白幽幽的抬起头看他,一脸“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倒让封玄奕吃了一惊。
“她的尸体应该也不完全吧。”季白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又抛出一句来。
“王妃怎么知道?”封玄奕惊得下巴快要掉下来,“柳氏的头还在,但尸身却是一个男人的。”这件事他也是刚从前去叶县查访归来的差役口中得知的,王妃足不出户,是如何知道的?
“我猜的,你就当我是神棍吧。”季白笑了笑,“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具断头的女尸应当是柳氏的。”季白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尸体。
封玄奕皱眉看着那具怪异至极的尸体,脸上带着疑惑。
“明天我们便去叶县查看一番,到时候自然一切都明了了。”季白扯来白布,盖在尸体身上。
叶县县衙
封玄奕身穿黑色绣金纹的大理寺官服,威风凛凛的坐于县衙正堂之上,季白身着一件蓝色书生袍,坐在他下首的位置上。面前地上跪着的是叶县县令,刘淼。
“刘县令,请起来说话。”封玄奕抬手示意。
刘淼颤巍巍的起身,大理寺少卿虽不是什么大官,但也官居四品,在他这个七品芝麻官看来,已是天大的大官了,因此他心里惴惴不安,诚惶诚恐,生怕被对方纠了什么错去。
听到封玄奕问起柳氏被杀一案,刘淼心里松了口气,直把刘家村刘书生家里遭贼,那小偷从稻草垛里拖出一句女头,男身的尸体来,被前来抓贼的村民当场抓住,并扭送到县衙来一事徐徐道来。
“尸体现在何处?”季白插嘴问道。
刘淼望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个年轻后生长得真是好看得紧,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忙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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