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家离这里不远,走了不多久便到了。老人的家里面果真甚是简陋,虽然老人怕污了税子悦那白袍子,已经用布子将家中那张破旧的椅子、桌子擦了又擦,不过在看见税子悦的时候他仍然很是窘迫。
“这……这位贵人老爷,小老儿家中简陋,望贵人老爷不要嫌弃。”老头子一边说着,一边还搓了搓自己身上破旧的衣服。
税子悦淡淡地点了点头,说道:“无妨。”而后便也没有管多少,就坐在了那张椅子上。椅子有些摇摇晃晃,税子悦也不敢多动,怕若当真多动了,这椅子便是要散架了。
那安少言见税子悦竟然毫不扭捏便坐在了,倒是对税子悦的印象有了些许的改观。而后他也不曾嫌弃,便找了一张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老人家见两位贵人都坐了下来,便立刻让自己的小孙女去拿了杯子去洗,自己则是去烧水了。
税子悦坐在椅子上,见安少言脸上一脸的不以为然,便开口说道:“我观安公子的神情,似乎对我方才的行为深感不以为然?”
安少言转头看着税子悦,双眉皱了皱,最终还是说道:“税公子严重了,对于税公子能够对这对老少出手相助,安某深感感激。。”
税子悦垂目轻笑道:“不过是用银子打发了几个无赖,何况,像我们这样的人,也根本不在乎这些银子,救他们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若是安公子有银子,定然也会出手相救,故而没什么稀奇。安公子你说是不是?”
安少言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着税子悦,只见税子悦不知何时正看向了自己,一双漆黑的大眼睛,似乎看透了他心中所有的心思一般,不知为何,这竟然让安少言觉得有些许的羞愧。
“税公子如此洞察人心,安某佩服。”安少言见自己的心思被税子悦看透了,便也大方的承认了。
税子悦浅浅一笑,那双漆黑的双眼顿时变成了两轮黑黑的小月亮。配着她如今这一身的装扮,让安少言竟然生出了一种“君子翩翩如玉”的感觉。
“的确,这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过是二十两,这二十两便是我出了,我也不会放在心上。”税子悦淡淡地继续说道:“可是于安公子而言呢?”
安少言心中忍不住一堵,不悦道:“税公子财大气粗,安某自然是比不得的。”
税子悦轻笑道:“安公子摸不出这二十两银子,却是要管这闲事,安公子这份不自量力,在下也是望尘莫及。”
安少言拍案而起,冲着依旧坐着的税子悦怒道:“税公子想说什么便直说,何必如此冷嘲热讽?”
税子悦抬头看着安少言,说道:“冷嘲热讽?”她轻嘲道:“那我便只管问安公子,既然你摸不出这银子,倘若我不来,安公子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安少言顿时身形一顿,“你!”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税子悦笑道:“难道,这不是自不量力?倘若税某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倒还望安公子能够及时指出?”
第24章 安排
安少言自然是有一大堆的道理可以说,但他看着税子悦,却有觉得,即便他有再多的道理,此时竟然也说不出口。他站在原地,看着坐着的税子悦,又转头看了一眼外面正在忙碌的爷孙两个,开不了口。
无论有多少的理由,都改变不了残酷的现实,当时的他,的确帮补了这对爷孙。
安少言不曾开口,税子悦倒是开口了,只听她平静悠闲地开口说道:“今日之事,倘若安公子不曾介入,那老人家自然不是那些家丁的对手,我观那些家丁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顶多便是将老人家赶走,抢了这小丫头回去了。不过这爷孙两个的命却是可以保住,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命还在,总是能够有转机。可是安公子插手了,安公子插手了,于是安公子惹怒了那六个家丁,连带着这爷孙两个也一道同安公子挨了一顿打,若不是孙大哥及时组织,照着这老爷子的身体还有那小姑娘的年纪,轻者受伤,重了恐怕连小命都难保。前者好歹留了一条命,好歹还有希望,后者直接便死了,半点希望也无,安公子,你说,你这到底是不是在帮他们爷孙两个?他们倘若当真是死了,是该感激你?还是恨你?”
安少言听着税子悦说了这样一番话,竟然无言以对。
税子悦见安少言不曾开口,便继续说道:“即便退一万步说,今日安公子成功了,让这群家丁走了,难道安公子能够护这爷孙一辈子?若是那些家丁去而复返,到时候安公子不在,这爷孙两个人该如何应对这些已经恼羞成怒的家丁?甚至是更多的人?对于这事情,安公子可曾细想过?可曾安排过?”税子悦说完了这番话,脸上原本还有些笑容,此刻却一点点褪去,进变得严肃了起来。她说:“不曾估计自己的力量,量力而行,凭着冲动行事,全然不顾后果,难道不是不自量力?”
安少言:“……”安少言当真是被税子悦的这番话说的愣住了,他向来一心只读圣贤书,又在这方面极有天赋,在家乡从未遇挫,所有人见着他总是礼让三分,这让他从未想过会有税子悦说的这些可能性存在。
他的确……从未想过,倘若当真发生了税子悦所说的那些事情,他该怎么办?
“倘若我是你,我绝不会如此冲动行事,我会先稳住局势,示弱或者退一步,而后再想其他的办法。不到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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