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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檐上没有!甬道上也没有!肖绯顺着九层高阶一路朝下,艳红地毯仿佛与他身上的赤金衮服融为一体。许是跑得太急,又许是衮服繁重未得侍女搀扶,肖绯一时不慎踩到前摆自最后一层台阶跌落在地。
但好在台阶不高,甬道又铺了红毯,肖绯未跌太狠,只是脑子昏了昏。没有时间再耽搁了!他刚想起身时,左手边忽然见金光一闪,侧眼看去,一颗圆润的金珠静悄悄地躺在红毯与甬道的夹缝处......
他的金龙珠箔!!!
肖绯激动到连起身都忘了,直接就地跪趴过去。然而,就在他伸出的手快要触到那珠子时,眼前光线猛然一暗,跟着一道肃杀之气呈包围侵袭而来,好像连呼吸都褫夺了。肖绯只感到心头一紧,果然下一秒,手指便是一股钻心之痛!
“啊啊啊——!!”
一道可怜的哀吟声,引得廊道边跪在地上被控制着的大臣们纷纷抬首望去,一眼便见坤龍台阶下,那身着尊贵衮服的人跪俯在地,在他正前方一位高耸挺拔的男人矗身而立,男人一身银铠居高俯视,而他威风凛凛的战靴此刻正将国师伸出的手狠狠踩在脚下......
群臣见此,身子一抖,只无比庆幸,还好他们没跟六皇子作对!至于国师...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啊啊!呃!!”
这边。跟随着那冰冷又毫不留情的战靴反复碾摩手背,在肖绯心里直骂□□崽子时嘴中却疼的哀吟出声。仿佛是听到自己骨头开裂的声音,他一下子丧了力气。好像是见地上人扛不住的模样,那战靴的主人嗤声才收回了腿。
而不待肖绯抽手,头顶便掷下一道满含轻蔑的声音:“别来无恙啊,我的、好哥哥。”浑厚的磁音依旧是那般熟悉,但是又陡然陌生,像是经历了无穷尽血肉模糊绝望的洗礼。
“......”听玄绰口中虽是熟悉的尊称,却无半分尊敬,有的全是蕴含讽刺之味。肖绯没回应,只垂头喘息着。“唔。”两颊忽然酸疼,是一只带着护铠的手攥起他脸逼着他高高抬起。
铁铠的冰冷像是打在脸上的冰块,肖绯被迫掀开眼皮。眼前的男人身姿挺拔逆光而立,高空上血红的日光与男人赤鳞银盔交晕相汇,从肖绯的角度仰头看去,只得见一片朦胧暗影下男人锋利的下颌。
自然,当肖绯仰头的刹那间,颤抖的唇角和氤氲的眸子也尽入男人眼底。是他爱入骨髓之人,也恨入骨髓之人。眼前的人为他编织了一场美好的泡沫幻影,又嘲讽着当着自己的面亲手粉碎!那三道饬杀令像是刀子般一遍遍地剜开他的心,好像要扎得他四分五裂碎尸万段,才能令他满意!
不过,就算是死!也要拖着他一起下地狱!
“疼了么?”
一阵铠甲的交磨声,肖绯眼睛通红的望着自他面前半蹲下身,询声含嘲的男人。或许他是哭了,又或许是被银光刺了眼睛。肖绯扯了扯唇角,嗓子干巴巴地涩,挤了半响才挤出一道不甘示弱的话:“你就这点能耐??”话音颤抖又毫不示弱,说罢,红眼微漾‘啪’声一把挥开男人锢住他双颊的手!
若是以往,他铁定怂!但这□□崽仔好歹是他一手养大的,再说他作为长辈,早便习惯了这高高在上的姿态。但随后一想,他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现在主角情绪极不稳定,换位思考,若他是主角,有人这样利用自己,他早便杀了那人碎尸万段了!
还未想完,果然,像是印证他的想法,下颌一疼,便是一道更狠地力道攥住了他一把扭起!“唔!”肖绯闷哼一声,衮服抖欶,跌坐于地的身子止不住跟随这凶猛力道向前一倾。如此,他便是距面前男人更近了些,好像连他身上的戾气都闻得清清楚楚。
“咳咳!咳咳!”咳嗽两声,心里又骂了两句,下巴便是脱臼的疼!肖绯皱起眉巍巍掀眼,入眼便是一双深邃又冷如玄冰的凤眸。血日高挂顶空,玄绰那张绝俦锋利的轮廓清晰入目一览无余!赫赫银盔下,威如浮屠穹龙是直击人心的畏惧胆寒!天生的戮神,肖绯这样想到,他忽然想起主角以往便是喻为灾星之人。
“是啊,我自认比不得你。”淡淡的话满含嘲弄,又像是酝酿着疾风骤雨。肖绯听完,突然见他凤眸不明一冷,又见他动了动手,心尖冷不丁一紧,就在他以为玄绰会狠狠一耳光甩下时,下意识闭眼间,却未等来预期的剧痛。肖绯紧张的闭阖双眼,脸上反是一阵丝滑触感。
“......”疑惑掀眼,便见那银鳞护铠下的掌心中攥着一方柔软的月白锦帕,而这绣着翠竹的帕子无比熟悉,正是自己所物。愣眼间肖绯才忆起自己脸上是那礼官的狼藉残血。
“嗤,都说十指连心,你这无心之人又怎会感到疼呢?”
肖绯又被一道硌人的低沉磁音扯回现实,恍惚看去,男人抬手动作却是擒着帕子替他擦拭着脸上鲜血。铁铠柔帕,诡异的温柔,果然后面一双深邃凤眸宛似那天穹之上的血日,会把人烈火焚身的烧死!
不知他的意图,肖绯心里有些微乱,喘声低问道:“玄绰,你究竟想要如何?”
“如何......”玄绰锋眉一挑,迟迟未接的话像是悬在头顶的刀,故意折磨他般。自顾起身,居高临下的将帕子仔细抚平折好,才道:“我想做什么?你说呢?”这句话是男人俯身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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