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肖绯见了,定心疼地将她温柔扶起纳入后宫才是。
然而。
玄绰凤眼遽然冷厉。若哥哥闻到他身上沾了别人的味道,会不会生气。念头一起,便是一道冷得可怕的声音:“滚!”截然入耳,那妃子便感到自己被狠狠踹了出去,随后肩肘仿佛被砍断般的灼疼。
“殿下?”那宫妃声音如受惊的绵羊般温润可人。但玄绰眸子半眯起,嫌恶地说:“拖下去,赐白绫!”
一声令下,周围的士兵七手八脚地上前押人,那宫妃一下子似卸了气的皮球般颓然地倒在地上,随后又撕心裂肺地挣扎起来,像个疯妇,“走开!放开我...别抓我...呜呜...”
随着那宫妃的撕闹,一时间灵堂大殿嘈杂不堪。玄绰微微皱起眉,时辰不早了,他没有多余的时间跟一个女人耗。正打算命人将这女人直接赐死,忽然,门外守卫的副长卫在接到一个小兵的消息后,神色匆匆地跑进来:“殿下!”
玄绰面无表情地撇他一眼,说:“何事?”
接着,那副长卫抬头在玄绰身边耳语几句,跟着玄绰的脸色噌地变了,一双凤眸像是蹙起火般。“何时发现的?”他说这话时,攥起的拳头都在颤抖。
“属下,”副长卫踌躇着道,“不知...”说完,对上一双冷狠的眸子,顿时抱拳单膝跪地:“属下该死!”对于眼前这个男人,他永远是又敬又畏。敬佩他的能力,又畏惧他的手段。
“你的确是该死!!”玄绰说着抬起一腿将他狠狠踹倒在地。那副长卫被踹在地上后又迅速摆正跪姿,未敢有丝毫不敬。玄绰眯起眸子,忍住了杀戮的冲动,边大步朝外走边说:“命越骑整队待命!”
他要去将这个胆敢欺骗自己极不安分的哥哥亲自抓回来!
“是!”副长卫站起来紧跟其后。
灵堂的众人一时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令六皇子徒然大怒。于是那执鞭的大侍急匆匆上前,道:“殿下请留步,这个....”他眼光扫了圈地上颓然的宫妃们,“该如何处置?”
玄绰瞧都没瞧那些人,狠声道:“杀!”
忽然,就在玄绰即将跨出门槛时,皤德殿高立的正红大门处,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大呵声:“慢着!”
声音截然穿过两旁俯跪的文武百官,直直传进高阶之上的灵堂大殿中。突如其来的声音,使得在场的人纷纷安静下来,连上方的烛火都闪了闪。
两旁的官员寻声望去,透过长长的甬道,见两座石狮夹道的大门处,徐徐走来一位素服白帛,云鬓高耸又不施粉黛的妇人。
玄绰跨出门槛,眼睛眯起,指腹揉搓着腰间的短匕。“这个女人...”
“是、是淑贵妃,她怎么在此。”
“她今日不是...”
“嘘!别乱说话!”
几名官员埋头在下面窃窃私语。淑贵妃是唯一个生下子嗣,却在陪葬名单里的宫妃。而玄绰此刻也是不惑的,这个时辰了,这女人早该死了,怎么....他侧头撇了身边的副长卫一眼,示意怎么回事。副长卫一凝,也是疑惑地遥遥头。他也不明白,自己安排好的人去赐酒,这女人手无缚鸡力,断然不可能挣脱得了那么多内侍。他总觉得今日的事有些蹊跷。
玄绰当然也明白,不动应动他没有立即发难,而是挑眉淡淡地问到:“淑贵妃如何在此?莫不是想见父皇最后一面?”
淑妃脸色苍白,从阶下铺着白幡的甬道一路而来,神色无畏地望着阶上那高挑的男人,说:“是啊,本宫与陛下夫妻多年。陛下突然仙去,本宫都未来得及见陛下最后一面,于情于理本宫也该来见上一见。”
“哦?”玄绰慢斯条理应了声,又见他自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低声命一边的副长卫先去寻人,他稍后就到。做完,这才凝眸反问她:“不知淑贵妃是如何来的?怎么一个随侍的宫人都没有?”直觉告诉他不对,这个女人,就算侥幸逃脱,也不会蠢到只身前来送死。
玄绰在试探她的目的。但有一点他说对了,淑妃在宫中多年,也不是傻的。自然,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径自一步步踏上高阶,一身宫装得体。抬头看着玄绰一字一句说:“本宫要见陛下!”
“大胆!”玄绰身侧的卫兵见淑妃敢对殿下如此不敬,拔刀呵斥。
“大胆?本宫乃陛下亲封的贵妃,受诏令掌六宫,太庙宗祠的名碟上一笔一划皆记录在册,”淑妃挺直了背,眼刀射向那卫兵,“岂容你在此放肆!”她这番话虽是对那卫兵说的,但口吻却寓意所指,明显是针对玄绰。
淑妃毕竟受宠多年,如今虽失势,上位者的气势尤在,自是高傲。那卫兵颓然被压得顿了步子,不敢上前,“殿下,这?”
“啪啪啪!”玄绰鼓掌轻笑起来,凤眼异常俦美,“娘娘好气魄!”说着抬手命那卫兵退守一边。他到并未将这女人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寻思着她的目的。他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不慌不忙,一副镇定模样。
他说:“淑贵妃与父皇比翼连枝,真是令人感动。只是,”话锋一转,“只是父皇殡礼迫在眉睫,若是误了吉时,耽得父皇魂魄无法登入那九重天暄。这罪名淑贵妃你可担之不起!”
东恒皇帝信奉天神,相信自己驾崩后魂魄会飞升天宫,从而每任皇帝崩后,国师便会卜出最佳的时日时辰,使大行皇帝飞升之时更为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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