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对方气势有多令人生畏,而是骆迁明白在这种治安堪忧的街道闹得越大,危险系数就会攀升得紧。
即便想速战速决,但郭余杰那不依不饶恨不得当场将骆迁置于死地的态度让扭打在一起的两个男人根本没法脱身。
果然,这种状态持续了没到十分钟,骆迁便听到周遭一阵不和谐的脚步声。
他和郭余杰从路灯下打到楼道阴影里,只能隔着段距离朝出现在不远处路灯下的几个人影张望。
一边控制着郭余杰一边打量着新来的几个不速之客,骆迁明白大概是惊动了在这附近比较活跃的混混们。
动作收敛了很多,骆迁皱着眉想让郭余杰安宁一些,但那不明所以醉得七荤八素的男人反倒把骆迁的动作当成挑衅,变本加厉地胡闹。
很快,路灯下的混混们晃晃悠悠地朝他们方向迈来,没一会儿便将两人围在中间。
打得激动的郭余杰在片刻后也终于迟钝地注意到周遭形势。
他渐渐安静下来,用一种困惑而茫然的目光打量着周围众人。
大晚上几个男人全站在阴影里,骆迁压根看不清对面几人面容。
此刻他只能听见有人往地上啐口水,嚼口香糖,还有嗤笑的混杂声音。
安分下来的郭余杰在原地滞留了片刻后似乎也稍稍清醒了些。
他站在骆迁身边,一脸焦虑地转头瞄了眼身边一语不置的高瘦男人。
虽然看不清骆迁面孔,但他莫名能感到一丝不容违抗的压迫感,让即便近身的他也接收到了对方那抹刺骨冷意。
混混们跟两人周旋了一阵子。
正当骆迁那坚定而毫不妥协的态度让找碴的混混们望而却步时,一直站在一侧的郭余杰却突然做出一件让骆迁意外的事情。
出于自保本能,他快速后撤一步,伸手狠狠一搡将骆迁迅速推到那群混混中央。
趁着包围圈一乱,郭余杰撒腿便跑,撤退路线倒是相当笔直,很快便一溜烟消失在转角。
被那么冷不丁一推,骆迁还没稳住身型,便感到来自周遭的拳头雨点般打在身上。
凭借敏捷的动作和精准的判断,他勉强躲开了一些大伤害攻击,却终究因为寡不敌众被打到蜷身地面。
根本没机会起身,混乱中他只能弓起身体双手抱头任周遭混混们一阵拳打脚踢。
那来自全身的钻心痛楚让他咬紧牙关紧闭双眸,想硬生生将这一段撑过去。
不知为何,他忽的有种错觉自己仿佛回到了那场车祸的夜。
被熊熊烈火包围,独自一人面对死亡的威胁。
恐惧和孤独交织在一起的感受让他紧绷的神经几乎断裂。
这种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周遭混混们打累了,停了手,任奄奄一息的骆迁在地面粗喘着。
其中一个混混跟周遭几个打手使了眼色,骆迁便感到自己身体被两人架起来。
嘴里被强行塞了把味道诡谲不知什么成分的自制烟条,骆迁咳嗽着想吐掉却被几人扼着下颌强迫吸入那烟条中冒出的不明气体。
而正被熏得双眼冒泪时,他看到先前打头的混混指挥几个人把他架到路边,按着他脖颈凑到墙边便伸手去扒他裤子。
浑身酸痛的骆迁即便无力反抗却也从那鲜明的动作中预知自己即将遭受的待遇。
错愕地剧烈咳嗽着,他开始拼命反抗,后脑勺却被一只手野蛮地压住抵在墙沿,强迫他整个身体弓起。
裤子被扒至膝盖的骆迁只感到两股间钻入嗖嗖冷风。
他嘶吼着,却在几秒后被强行正过身抽了一巴掌。
不过也正是这一巴掌,让那个正在扯皮带准备脱裤子的男人看清了骆迁的脸。
瞬间表情有些扭曲,他上下打量了骆迁半天,才像是触电般一脚将对方踹翻在墙根。
一脸厌恶地重新将裤子系好,他招呼几个人将衣衫不整的骆迁再次打了一顿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几乎无力起身的骆迁在地面躺了将近十分钟才勉强支撑着身体半跪上地面。
无言地将裤子拉好,他面无表情地将自己整个人打理干净才一步一踉跄地走到墙根边自己掉落的背包旁。
蹲身而下捡包时,手机从口袋中滑落地面,屏幕适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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