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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地下停车场时,走了几步塞林格忽然停下脚步,我回头问怎么了,他皱着眉头,摇摇头说没什么,快到停车位时附近突然响起“咣”一声,紧跟着附近的车辆都鸣叫起来,然后猝不及防的,一个女生不知从哪里冲出来,闷头就撞在塞林格身上,塞林格本能地扶住对方,自己居然也稳住了。
那女孩看起来形容有些狼狈,她后面的深蓝色比亚迪suv副驾驶的门敞着,刮到了旁边的车上,比亚迪里有个男的正在整理衣服。女孩抬头看见塞林格也有些惊愕,塞林格透过挡风玻璃看着车里的中年男子,目光落在对方正往裤腰里塞衣服的手上,皱起了眉头。
中年男子下了车,对塞林格说:“不好意思啊,把你们吓了一跳吧。”又对女孩说,“干嘛呢,上车我送你。”说罢上前想带走女孩,女孩却一直往塞林格身后躲,中年男子表情不悦地伸手想强拉她,这一次塞林格几乎出于本能反应,抬手将女孩往身后挡了一下。
那一下动作不大,却很果断,男人笑着说不要误会啊,我和她是认识的,不信你问她。
女孩虽没否认,但男人一走过来他就往塞林格身后躲,如果这个时候塞林格让开,她一定非常绝望。但我知道塞林格既然挡了那一下,就不会再让开了。
他回头问女孩:“你认识我吗?”
女孩第一次开了口,声音颤抖着连连点头:“我认识!我认识你!”眼里净是帮帮我的眼神。
塞林格点点头,对中年男道:“既然她也认识我,那我送她回去了。”他向后牵住女孩的手,尽管身上还有香甜的酒味,但握住对方手时极力保持的清醒和果断,还是让女孩毫不犹豫地跟他走了。
那一刻我还在为这一幕庆幸,如果我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也许那天我该狠下心来,阻止塞林格搭救这个女孩。
可以有一百种方法帮到她,但不该是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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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走多远塞林格就松开了女孩的手,只是问:“你住哪儿?”女孩报了个地名,我有些意外,因为那是我曾经住过的地方,那一带大多住着漂来这座城市的外地人,读书的,寻梦的,务工的,因为租金低廉,所以其实治安也不太好。
塞林格问我顺路吗?我说顺路。他点了点头,说那送她吧,自己上了副驾。
女孩还杵在原地,出于各种原因,她没有主动拉开那扇车门,我就替她开了门,如果她愿意上车,自然要把他平安送回家,如果她不愿意,也可以帮她叫辆车,这个时候和她说过多的话似乎也不适合。
我拉开门等了一会儿,女孩终于低头说了声“谢谢”,上了车。我关上车门,转身时看见塞林格的手肘搭在副驾的车窗上,从后视镜里一言不发地看着我们。
车里无人说话,车子开出没多久就停在红绿灯前,女孩的手机在这时忽然响起来,她低头匆匆看了一眼,一瞬间表情无助到快哭出来,手足无措地按了关机。
车厢里又静了一会儿,但能听见女孩越来越努力压抑抽泣的声音。
“需不需要报警?”塞林格忽然问。
明明喝醉了,但是这一刻他的声音是十分清醒沉稳的,女孩一下就哭了出来,摇头说不能报警,那个男的是天空娱乐的高层。
我有点意外,天空娱乐是这两年常听到的一个名字,最早是做网络娱乐节目和网络剧的,确实产出过很多大热的娱乐节目和热门ip剧,现在好像又开始和一些电视台合作。
等红灯时我从后视镜里打量女孩,才发现有几分眼熟。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一没注意就问了出来,塞林格忽然别过头看了我一眼,眉头皱着,我有点不太明白,是我问得不是时候?
女孩说自己参加了cbc电视台的舞蹈选秀节目,我才想起来,那个舞蹈选秀节目是《舞动天下》。
“难怪呢,我有跟那个节目,你是不是叫……董佳?很喜欢你跳的黑天鹅。”我很努力拿捏说话时的语气分寸,说完回头看了她一眼,希望这个话题能让她至少分散一下注意力,却听见塞林格淡淡地说,“绿灯了。”
我忙又把头转了回去,发动了车子,笔直地凝视着车道不敢再分心。
董佳住的地方离我以前的住处大概有两百米不到的距离,路况依然那么不好,路灯也坏了好几盏,间或能看见一两个疲惫的人沿着挺满摩托,堆满杂物的路边往里走,得一直开着车灯,否则根本看不见路上的人。路边小店铺拉拉杂杂,一些人投来好奇的目光,有几个孩子从石板道上冲下来,然后忽然什么东西“砰”一声砸在车上,我立刻停了车。
旁边小超市那儿有个拿弹枪的孩子掉头就往店里跑,我下车查看,子弹在车门下方刮出了拇指大的印子,小超市的老板连忙出来,一叠声地和我说对不起,问要赔多少钱。
这轮不到我说,我看向车里的塞林格,他看了一眼躲在小店门口的小男孩,说算了,射得还挺准的,你让他把枪赔给我吧。
男孩的爸爸听完这个要求一脸愕然,连后排的董佳都有几分好奇。不过老板还是很快从儿子手里缴走了那把到处惹是生非的塑料枪。我把枪拿给塞林格,塞林格熟练地打开枪膛,问子弹呢?
男孩最后不得不把一大包彩弹全部上缴了。
塞林格扫了一眼扁着嘴被他爸爸训的男孩,将塑料枪放在驾驶台上,让我开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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