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到昨晚的景,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火龙绕山而栖。”
阿言就在这些人之中端着盘子斟着酒,来来回回,时不时还被人踢一脚屁股,用土话骂他几句。
但这对比从哥的遭遇来说都好太多了,至少他还能得个行动的自由,甚至能偷两个鸡蛋,喝一碗热汤,到了现在更是偷偷摸摸地跑来看从哥一眼,还能掏出一个治屁股的膏药。
“你这膏药哪来的?”说到膏药,从哥也有点好奇。
阿言说是看守他的那个农夫的,昨晚干完活了把他丢回干草房,农夫就给了他几盒膏药,要他自己把脸上的伤擦擦。
“今晚还是要干活的,估计是怕伤太多了,让村民看了扫兴。”
从哥皱了皱眉,他本来还想说你能在外头跑,你得多留心看看什么地方的看守最松动,什么时候容易溜出去,你要及时通知部队,我们就能尽快离开。
岂料还没等从哥开口,阿言就搅着手指声明——“从哥……你、你别指望我给你搞什么枪啊刀啊的,你那个老乡交代了,让你这时候千万别堵枪口上,我……我每天给你带两个蛋,你、你先熬着,怎、怎么样?”
说完还怯生生地望着从哥。
哦,看来那个老乡真的见过阿言,还通过气了。
也不知阿言是真没看出那人是自己的堂哥,还是已经被堂哥威逼利诱地招安了。
从哥盯着桌上的两个蛋,突然很想把这蛋都塞到阿言的屁股里。
第13章 第 13 章
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是无聊的,尤其在阿言走了之后,从哥一个人在铁链的限定范围内走走转转,没多时就把地上有多少条裂缝数清楚了。
阿言说他不能久留,要是看守他的汉子回来了,没见着他老老实实地待在干草堆待命,他的屁股少不了一顿踹。
“其实我的屁股也不太好受,你就不要——”
阿言想安慰从哥,但从哥看了他一眼,他便把后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
从哥真是大惑不解,他已经声明了自己的立场和前一天晚上的骨气,为什么阿言还是不信,难不成他真的那么像一个轻易出卖自己屁股的人。
他在房间里找到了一个铜镜,他端详了一下被阿大扇肿的脸和裂伤的嘴角,非常坚决地否定了。
或许在苦山人眼里只有能操的活物与不能操的死物,对美丑的分辨率并不怎么高。
中午时候有人给他又换了一碗粥和两块饼,他试着和那人说话,这时候多找点信息是必要的,这样他会有更多的机会逃出去。
但很遗憾,他听不懂别人说什么,别人也听不懂他。虽然在学校学过这里的土话,可基本上只是书面上的文字,对话什么的说快了就不明白,何况不同村寨,口音上还有差别。
从哥努力了一会,两人鸡同鸭讲,比比划划。
说急了,从哥甚至做了个要撒尿的动作,然后猛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又捂着肚子嗷嗷叫了几声。
结果那年轻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走到屋子门口的小树旁,指指树根,再指指从哥,然后把手放在了腰上,解开了裤带,露出一个不可描述的部位,做了一个不可描述的回应。
从哥表示肚子不痛了。
他忽然觉得之前小时候在新闻报道看到的那些男子女子被拐到山里卖给某个老光棍做伴的新闻变得真实可触起来。
那时候他还觉着既然是被拐进来做个伴,还能烧饭做菜,到处走动,山又那么大,若是真想跑,还是有机会的。
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他觉着那些人是真可怜,就像他一样,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撒个尿还得在门口的树根旁,这简直不是人过的生活。
第14章 第 14 章
就这样在房里来来去去,即便万般不情愿,晚上阿大还是回来了。
这是最令从哥担忧的事。前一天晚上由于天时地利人和,阿大没有操上他,但今天就不同了。
以前和阿言抽签刷碗,一人拔一根草比长短,十次有九次是从哥刷的碗,唯一一次赢了还是他偷看了阿言拔的草,自己摸了根更长的。
所以他自认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再碰巧一次。
前方已经没有什么障碍能阻挠阿大操他。
想到此,他菊花微微一紧。
但当他看清阿大的刹那,他愣住了。
阿大受伤了,他是和那个披着蓑衣的人一起回来的。
人还没进到房里,就听到两人吵吵嚷嚷的土话。
那穿蓑衣的一直在骂,扶着阿大进了门,还继续义愤填膺地大声地骂,骂得桌面的水杯微微震荡,空气都随着一颤一颤。
从哥赶紧站起来退到床边,而那男人旁若无人,仍然慷慨激昂地骂着,眼看着眼眶骂红了,眼睛都要流出浊泪来。
直到阿大摆摆手,让他闭嘴,再带上门出去。
阿大的手臂和腿都有伤,用布料缠着,鲜血染红了麻布。
从哥站在床边有点不知所措,阿大也没理他,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地把濡湿的麻布拆开。
从哥远远看去,那好像是被刀子割伤的裂口。
阿伸手去掏柜子的抽屉,从里头翻出了几个干净的布料,嘴巴咬住一头,没受伤的那边胳膊便灵活地缠绕,不一会就把大腿和手臂的伤口包好。
这时,他才抬头看向从哥。
他说,你做什么,你吃饭没。
从哥愣着,没吱声。
阿大又说,你过来。
从哥咬咬牙,捏捏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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