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还在这里叫他‘爸’?!”杨凯压低声音,非常不悦,他指了指隔壁班半掩的门,示意他们注意点,“想彻底暴露是不是?!”——彻底暴露他们换身这件匪夷所思的事。
米霖和陈齐星都闭嘴了。
杨凯领头,大步向幼儿园大门走去。
米霖小媳妇似的跟上。
陈齐星就是他们那做错事的孩子。
却是出乎米霖意料,一路上杨凯都没有对李阿姨的误解做出任何反应。当然,这里所谓的“任何反应”指的是:对米霖表示强烈的愤怒,对陈齐星进行口头上的教育(教训)。
没有,都没有。杨凯很平静。只是一张脸始终冷着。——这似乎也很正常,因为杨凯从来都是一张冷冷的死神脸。
杨凯好像没把这当一回事。
不过米霖觉得,他确实是生气了。就跟一大早沈园长误解了他们时一样(好吧,那时是米霖胡诌的过错)。
米霖觉得有点对不起杨凯。杨凯好好的一个大男人,被误解成钙——直男被误解为钙都会很生气吧。
至于米霖自己,他倒无所谓。米霖没有交过女朋友,确切来讲,他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任何人——无论男女。大学期间,随同舍友们一起观看“男人精神的食粮”,他一点悸动都没有,就在他怀疑自己性取向的时候,却发现他对男人的裸*体也一样不感兴趣。
曾经偷偷地和大学好友荣威讨论过这个。荣威得出的结论是:“那是因为你的全部精力不是放在学习上,就是放在打工上,再加上,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你怎么可能会有性*冲动呢?”
似乎荣威说得挺有道理。
荣威说:“等你喜欢上一个人,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水到渠成指的是“性*爱”。
米霖是个正常的男人,十五岁就开始第一次遗*精。不过从来没有性幻想的对象。梦*遗的时候往往一片模糊,连自己意识里抱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米霖觉得他大概不会有“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了,“性*爱”这种事就更不可能发生。
精神上的负担,生活上的压力,都快让他承受不住了,还哪有什么闲工夫去“喜欢一个人”!
在回到杨凯的单身公寓之前,米霖非常狗腿地表示,他要给杨凯做一顿他许久没有吃到的非常美味的家常菜。可杨凯居然回绝了——由此米霖更确定杨凯是生气了。
杨凯一回到公寓,就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房门没锁。但这并没有什么卵用,米霖根本就不敢敲门进去看个究竟。
“杨叔叔在冥想,”陈齐星说,也不管“冥想”这个词用得是否正确,“他在冥想是不是要把老爸你绑架到国外没人认识的地方去。”
米霖又一个暴栗打上陈齐星的脑袋。陈齐星抱住脑袋哇哇大叫。米霖低喝道:“到厨房帮我做饭!”
早上买的菜塞在冰箱里,拿出来还很新鲜。但也就一把空心菜几个鸡蛋几块豆腐一小碗海蛎还有一块冻肉。——早上时间紧迫,米霖仅仅在小区对面的蔬果便利店随便买了点。
杨凯拒绝大餐,米霖也就没有再去菜市场(他本想奔向海鲜市场的说)。
短短几天,米霖大概适应了杨凯的身子。洗菜切菜炒菜动作一气呵成,极其熟练。就是这个身子高了他半个头,脑袋总会不小心地撞上上方的橱柜。——通过这个,米霖更加确定,这个厨房就是拿来当摆设用的,估计装修的时候都是随便装,杨凯他根本就没进过这个厨房。
吃饭的时候到了。米霖叫陈齐星去叫杨凯。陈齐星大大咧咧地走到杨凯房门前,敲了敲门:“杨叔叔,吃饭了!”
过了片刻,房门呼啦一声打开。杨凯出来了。
杨凯微微皱着眉头,瞧起来有些烦恼的模样,也不知道他在自己的房里想了些什么。这相较于从幼儿园出来时候的一张冷漠死神脸,已经算是有极大的变化了。
杨凯饭桌前坐下。米霖把饭端到他面前,筷子勺子一并奉上。
杨凯盯着米霖。
米霖一个哆嗦。
而却是就在米霖以为杨凯要骂他的时候,杨凯居然一声重重地无奈地郁闷地叹息:“唉!”
米霖:“……”
杨凯什么都没有说,拿起筷子吃饭了。
杨凯的这声叹息终结了米霖的小心翼翼。确切来说,杨凯在发出这声叹息之后,米霖就觉得杨凯已经“放下了”——“放下了”堂堂一个直男被人当做钙的“屈辱”。
而这之后,日子便如他们所设想的那样正常过下去。不,是不正常!(有哪两个人灵魂互换后的日子会是正常的?)
生活好歹是平静了。
米霖去给杨凯当助教,让杨凯解脱于水火之中。杨凯半死不活但还是很耐心地没有抓狂地陪着米霖周旋在一群小娃娃当中。李阿姨默认了他们“亲密到不能再亲密”的关系。但显然李阿姨是个前卫的阿姨,见到他们只是见怪不怪地暧昧一笑而已,从不多说什么。而园里面也暂时没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来。
两天工作日很快就过。
在挥手送走最后一个小朋友及其家长后,米霖突然开始紧张了,他想到了明日就是星期六,要去见杨凯的家长。
杨凯说得简单。叫他多吃东西,少说话,全程保持死神脸就可以了。可问题是去到杨家,总不会一进门就开始吃东西,一直吃到离开吧!
米霖的腿开始抖了,虽然离周六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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