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赶紧给施兴兵打电话。”郭凤平说,“我马上打120,联系救护车。”
于是一场生死抢救,在这个贫穷的小村庄里悄悄展开。朱亚芳给施兴兵打电话,施兴兵接听后马上起床,出门大呼小叫地去喊人。大家一听是抬雷助理去医院看病,个个都一骨碌从床上跳下来,自告奋勇地奔出来,二话没说就朝林昌生家里赶来。
雷小波昨天下午在水库里救落水孩子的事,已经在村里传得家喻户晓,再加上他这两个星期在村里的所作所为,村民们不仅从不接受到接受,从不理解到理解,还对他越来越敬重和钦佩。村里到处都在传说他的事迹。
只过了十多分钟,就有六七个村民来到林昌生家的院子里。他们在郭凤平的指挥下,七手八脚把雷小波弄上担架,马上就抬着他大步朝村口走去。郭玉香自觉地拿了雷小波的一些衣服,关上门,锁上院门,跟着担架往319县道走去。
郭凤平把跳板车放在周玉香的院子里,也是随着担架一路急走。夜色中,村里那条高低不平的山路上,一支由十多人组成的担架队在快速前进。他们轮流着抬,抬的人嘴里都发出粗急的喘气声和“吭唷吭唷”的号子声。
还没有走到县道路口,一辆救护车就开到那里。他们把担架抬到路口,几个医生护士马上把担架接上车子,让郭凤平和周玉香坐上去,就不声不响地开走了。抬担架的人个个都累次得满头大汗,却没有一个人说一句抱怨的话。他们目送着救护车开走后,才转身踏上回村的小路。
到了县人民医院,医生把雷小到急救室,一量体温,也吃了一惊。她对郭凤平说:“他的体温达到了罕见的四十一度,如果再晚来一二个小时,他可能就没救了。”
郭凤平与周平香一听,就“哧哧”地哭了起来。但一会儿,郭凤平就抹干眼泪,去给雷小波办理缴费、拿药和住院手续。过了十多分钟,雷小波就被弄到病床上,挂上了盐水。
雷小波处于半昏迷状态,身体热得皮肤发红,有些地方甚至开始发肿,脸皮和眼泡都已经明显肿了起来。郭凤平与周玉香分坐在他病床的两侧,看着他出神。一个像看着弟弟般心疼,一个如看着女婿样爱怜。
没想到雷小波这样发高烧,却给周玉香制造一个得逞的机会。
郭凤平伺候到上午九点,安排好以后,就回村去了。周玉香自然成了雷小波唯一的亲人和伺者。她非常尽心,照顾得很周到。困了,她在他床边打个盹,就一眼不眨地盯着雷小波看,形影不离地守在他病床边。
她没有给女儿林珊珊打电话说这件事,怕她回来看雷小波。她自己也搞不清这是一种什么心情。她只给丈夫林昌生打电话说了一下,林昌生赞了雷小波几句,就叮嘱她要好好伺候他。最后,林昌生对她说:“雷助理是个好后生,你要把他当作儿子一样对待。”
丈夫的意思她是懂的,让她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要打他的主意。但她本性有些难移,嘴上答应,心里却反过来想,这是老天给我的一个机会,我怎么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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