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克翰在有男人的影子的黑暗里瑟瑟发抖。
等到基督山伯爵时隔多日终于下到地牢来打算审问人时,威克翰已经疯了大半,盯着差点就要将眼睛刺瞎的许久没能得到的光,他疯了一般想要扑到伯爵的身前,抱住伯爵的腿撕心裂肺地申辩。但由于他被捆成了粽子,没办法抱,却还是竭尽全力蠕动到衣着鲜亮的男人都脚前——没错,即使都到这个地步了,他也丝毫没有反省或是祈祷的想法。
——错的不是我,是那个……埃迪啊!
——不不不,应该是让我流落到这里的……我跟你们既没有仇怨也没有纠葛,该死的!你这个混球凭什么关住我!
那时候忽然之间跃入疯疯癫癫的威克翰脑中的画面,又成了伯爵夫人的倩影了。
他心中顿时震荡了起来,仿佛无形之间有一道光投入了心头,让他豁然开朗,即使脑子还是不清醒得可怕!
——对!因为伯爵夫人啊!担心美人儿投入我的怀抱,所以残酷地拆散我们——哦!真是个可怜的家伙!为了美人……哦哦哦不,好吧!现在,没错,就是现在,赶紧把我放了,我就可以原谅你这放肆的行为!
威克翰真的这么喊出来了。
然而,刚吼到基督山伯爵的大名,伯爵夫人的夫字才刚刚出现在肮脏的嘴边。
匍匐在地的威克翰看不见,这一个瞬间,伯爵冷漠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无比的阴暗扭曲。
伯爵显然被极大地触怒了,因为威克翰胆敢用如此恶心的与其叫出伯爵夫人——鉴于不知道伯爵夫人的“芳名”,只能这般念念不忘又深含龌龊地喊了。
“滚!”
伯爵直接把他踢开,用的力气不仅没有克制,而是在真正地发泄被恶心到的怒火。
威克翰只在地上翻滚了半圈,就轰然一声砸上了后方的墙壁——不,他甚至把结实的墙面给砸穿了。伴随着颇大的响声,被碎石堆埋在最底下的威克翰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只长大嘴,眼球向上翻。
这一次总算是死了。
然后,大约过了一阵子,他又活了。
活过来之后,威克翰又回到了一片死寂般的黑暗之中,之前持续了不知多久的状态。
很快,他就从只疯了一半,飞速发展为离疯只差一点点的程度。
好想……
好想死啊……
曾经因得到不死的能力而洋洋自得的家伙,如今居然想死了,简直就是十足的讽刺。
而现在,奄奄一息想着去死的威克翰——突然之间,一道光影出现在他的脸前。
继而,光芒大放!
……
……
“什……么……?”
有如一滩烂泥的威克翰感觉到,自己被几个人拖了起来。脚还在地上拖移,拉出了两条歪歪扭扭仿佛虫爬过的痕迹。
他当然没有挣扎,因为没有力气了,但同时,又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被释放了出去将要得到自由。
“让我——s……死啊——啊——”
这团烂泥在有气无力地哀鸣,但把他拖出牢门的这几人只当做没听到。
他们又将威克翰拖进了位于地下的另一个房间,威克翰压根没办法抵抗,就被一脚踹进了滚烫滚烫的沸水里。在他惨叫之时,这些强壮有力的家伙紧接着把他死死地按在水中,像洗死猪似的把他来来回回搓了好几遍,把那身看不出人样儿的泥团全部清洗了出来。
光是这个过程就险些又让威克翰死掉一次了。总而言之,等他好不容易半死不活地再被那些人从变凉了的水中拎出来、套上属于他的红制服之后,威克翰除了脸色惨白惨白、完全站不稳身子外,还真的重新变得人模狗样了起来。
他被架起,跨上了通往地面的楼梯,经过几番周转,来到了一个尤为明亮的通道口前。
“看这可怜虫,好不容易看到了光,竟然激动得哭出来了。”
耳边还有人在小声地嘀咕。
“拿着,这是你的了。”
威克翰被塞了一样颇为沉重的东西,紧接着,那些人在他身后,对着他的背不客气地猛推了一把。
他便因此踉跄地扑入那光芒的出口,迎来了无比强烈、真正要让双眼皲裂的明亮——
——是灯光。
威克翰来到了通明徹亮的大厅。
他理应对这个地方印象深刻。因为,这里就是基督山伯爵举办订婚宴的场地,那一日,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就拥挤在楼梯的平台之下,伸长脖子仰望出现在二楼的伯爵夫人的模糊的影子。
而此时此刻,那光滑明亮的大理石地板倒映出水晶吊灯的光影,表面却失去了宾客们烦乱的脚步。
再没有别人。
整个殿堂无比空旷,只除了颤颤巍巍出现在门前的威克翰,以及——不远处的前方,正伫立在大厅的中央注视着他的那道蓝色的身影。
“你——”
威克翰呆住了。
那个人……那个人!
魂牵梦绕而遥不可及的影子,竟然如同要让他圆梦一般,惊喜地出现在威克翰的眼前。
——虽然,他远远注视着他,那湛蓝的眼底却没有映出来自他的任何东西。
——那眼里装载的正是蓝色的火焰。
威克翰后知后觉地发现,先前那些人塞给他的重物是一把剑。剑还是崭新的,可以想象,让其脱离刀鞘的束缚后,剑刃所反射出的将是多么凛凛的寒光。
然后,他又一眼忘记,来到他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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