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那位老婆婆还在絮絮叨叨地说:“我朝皇帝都五六十岁了, 年轻丫头们不愿意参加择花,也是人之常情……荣华富贵是好,但是从此在深宫面对一个祖父年纪的丈夫……唉……”
中洲这个统一的王朝被称为靖朝,提起来的时候玉靖洲似乎很不满意凡人王朝和自己名字撞字,但靖这个字有着安定、评定之意,王朝以这个字为号也很恰当,而玉京主当年给养子取这样一个名字,本意就是想肃清云洲境内一切胆敢伤害云梦之主的人……
——得知这一点,玉靖洲身上的阴云似乎更重了点。
“唉,听说东唐那边闹瘟疫呢,本来今年择花节都准备推迟了,谁知道还是……”老婆婆说着,似乎聊得开心,就随手端起一碗米粥送给了宫主喝,“不少长相漂亮的姑娘,甚至说不如躲到瘟疫区,因为东唐那边可以不选,怕把疫病带进宫……喝吧,喝吧,自己家熬的米粥呢,看你们几个孩子都像青年俊杰,怕是要去赶考吧……”
宫主笑笑,心说我们年纪是你的几百倍,可不是孩子了,不过还是从善如流,喝了一口米粥。
“师尊……”符远知悄悄拉了一下宫主的衣角。
端着碗是手轻轻动了一下,不过接着又喝掉了剩余的部分,宫主把碗还给了老婆婆,笑着说:“很好喝,谢谢您。”
碗上留了点灵力,凡人看不到,但会在无形中渗入老人体内,来自真仙的灵气会让普通凡人益寿延年。
老婆婆笑眯眯地又倒了几碗。
“唉……我老婆子这就收摊走啦,刚刚忽然觉得不太舒服,如果你觉得好喝,就多帮我喝点……”
——真仙的灵力,也会将渗入人体的污秽逼出,外在表现就像伤风。
宫主向其余人传音:“粥里有魔气。”
玉京主转身离去,几秒钟后迅速回来,说道:“旁边米酒摊子上也有。”
“魔徒果然已经开始大规模行动了?”
“也不一定。”宫主说,“或许这些事早就开始了。”
“师尊,刚刚那行字……”
符远知犹豫地看着那个姑娘逃掉的方向,忍不住跟着凡人一起抱怨好色的皇帝,要不然,可以好好问一下这姑娘,那行字被留下时到底是什么情况。
师尊的状况并不好——符远知感受得到,如果是因为那几个法阵仍然存在的缘故……
不过宫主摆摆手,示意他们那件事不急,先管一管城里的事。
于是玉靖洲和符远知在周围看了看卖其他物件的摊位,除了汤羹一类,固体食物中的魔气就很淡,而空气中更是没有什么痕迹。
“那么,是水源有问题?”
下毒就往水里下,古今中外各种阴谋诡计里最好用的套路之一,招不在新管用就行,在这一点,魔门也不免俗,对付一个需要吃喝拉撒的凡人城市,最好也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对水源做文章。
街道喧哗热闹,忽然间从街尾开始安静下来,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然后他们默默退到一边,似乎又不敢不笑,于是只好纷纷转身避让。
小贩们低头整理钱袋或者碗筷,认真极了,一个卖首饰的好心大叔还拉了宫主他们一把,把他们从街上拽回摊位后面。
大叔低声从牙缝里说:“天衍山城的上仙。”
——门派名字好像很霸气,但是……没听说过啊?
四个道者回头,正好看到一队人马大张旗鼓地从街边走来,他们身上明晃晃地散发着道者威压,一路的凡人受到压制,纷纷低着头缩着身体,如果意志力不太坚定,腿软下跪也不是不可能。
有一些碗碟跌碎在地上的声音,领队的一个女道者回头看了一眼,浑不在意,随手拿走路边摊位上的一只小陶笛把玩。
宫主皱起眉,他们看到那队道者统一穿着金色的袍服,非常高调,手里的灵剑还压着人——
几个凡人女孩。
刚才逃跑那位小神婆赫然在列,狠狠地咬着牙,衣服因为挣扎而出现一些破洞,不过她似乎很不服气,仍在努力;她旁边几个女孩没她这么凶,只顾低头哭。
玉靖洲忍不住问:“不是上仙吗,又不是魔徒,抓凡人女孩干什么?”
卖首饰的大叔急忙捂着他的嘴,玉靖洲瞪大眼睛,幸好大叔松开的也快,等那队伍从眼前走过,他们走过的地方一点点开始恢复热闹的人气,但从人们的表情来看,这个热闹里多少带点强颜欢笑的意味。
玉靖洲一脸阴沉地捞起玉京主的袖子擦嘴。
大叔回头急道:“小公子,你们是外国人吗?下次可不敢在上仙面前胡说八道!”
符远知客气地说:“我们是刚从云洲那边来的,不知道中洲国情,云洲那地方最近道门内乱,我们就是为了躲这些上仙啊……上仙打起架来,咱们凡人在边上,那不就白白遭殃!”
大叔果然心有同感地点头:“这样啊,那几位下次可要记住,不能乱说话啊!”
大叔又好心地提醒说:“天衍山城是咱们西唐境内的仙门,最近接受了西唐国主的册封,而且听说,皇帝陛下也有意直接封他们呢,可不能得罪,要进大牢的!”
之后他们还得知,最近正是择花节,不少姑娘不愿意参加,因为现任皇帝确实年纪大了些,于是天衍山城就帮着维持秩序,抓这些逃婚的女孩回去。
“唉……你说她们跑什么啊,去参加又不是一定入选,落选还能得点钱回来,现在可好,被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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