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帘子外,是青铭靠坐的身影。
“青铭。”他掀开帘子。
“小少爷早。”青铭朝他微微笑道,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呃……我昨晚后来好像睡着了,是你把我抱回来的吗?”李朗摸了摸脖子,有些不好意思,明明青铭是承欢的那方,他却自顾自睡着了。
“是,您休息的可好?”
“挺好的,青铭,你的伤……没事吧?”李朗想到昨晚弄伤了青铭,一阵自责心痛。
“已经无碍了。”
“你……昨晚一直坐在马车外面,没有休息吗?”
“属下已经休息过了。”青铭深深看了李朗一眼。
两人向着山庄出发。
李朗一路和青铭一起坐在赶车位,忍不住拉着他的一只手玩弄,时而捏捏他修长的手指,摩挲他指腹上的薄茧,时而和自己的手扣握在一起,青铭任他拉着,单手赶车。
李朗路上找着民间传说、话本故事说来逗青铭开心,俗套的故事被他眉飞色舞一说,凭添不少乐趣,青铭一直听得很认真,偶尔捧场的和他讨论讨论情节。
临近傍晚,马车翻过山头,在盘山大道上又走了一段,便到达了天鸿山庄。
山庄位于都城郊外苍云山脉的半山腰,石块堆砌起高门和围墙,“天鸿山庄”四个大字在门头赫然醒目。
青铭出示了玄铁腰牌,说明情况,一个门卫便牵过二人所乘的马车,放二人步行进入,另有一个门卫入内回报。
庄内墙边花草树木繁茂,生机盎然,院落宽敞大气。李朗跟着青铭一路向里,穿过一进的院子,一个身着棕色葛布长袍的人迎面而来。
“见过孙管家。”青铭向来人深深鞠躬施礼。
那是一个约莫接近五十岁的微胖男子,唇上留着两撇胡子,长相有些喜庆,却透着一股精明。
他看了看李朗问,“这便是小少爷吗?”
“正是。”青铭道,同时向后退了一步,让孙管家走近李朗。
“我领小少爷进去,你便回暗堂复命吧。”孙管家没看青铭,走到李朗身边,冲他露出一个拉近距离的笑容。
“青铭不一起吗?”李朗回头看青铭,青铭却低着头,没有看他。
“暗卫出任务回来要先复命。”孙管家解释道,“老爷得到通报,已经在正厅等着您了,快随老仆一起进去吧。”
“属下告退。”青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朗还在犹豫,孙管家又笑着催了一句,“快吧,小少爷。”
“哦。”他跟着孙管家向里走去,转头再看,青铭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空荡荡的院落在他身后。
跟着孙管家穿过一段水榭亭廊,又来到一处宽阔的院落。几级台阶之上,青瓦红柱的厅堂便呈现在眼前。
“老爷,小少爷来了。”孙管家引李朗入内。
厅内一人本在来回踱步,手中盘着珠串,闻声,便将珠串戴回手腕,走向门口。那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身着锦衣,身形健硕,虽然两鬓有些花白,眼角已有皱纹,但走路脚下生风,两眼炯炯有神。
李朗心想,这便是我爹吗?
那人也把李朗打量在眼中,略瘦的身形透着一股机灵劲,个子不矮,眉眼生得好看,尤其那双微微上翘的桃花眼,让他想到了午夜梦回时李娘的眼睛。
“朗儿……”祁天鸿一时激动,上前扶住李朗的肩膀。
“……”李朗张了张嘴,本想应景的唤声“爹”,话到嘴边,却哑了声音,虽然想了千百遍与爹相认的样子,但事到临头,他更多感受到的是难为情。
“老爷——”孙管家在旁边微微使了个眼色。
祁天鸿收回双手,稍微控制了一下情绪,拍拍李朗的肩道,“好孩子,一路过来辛苦了。”
“不辛苦,是青铭带我回来的,一路都挺开心的。”李朗忙道。
“那个暗卫?哼!”祁天鸿皱了一下眉,转而又和颜悦色的对李朗道,“孩子,你娘和你后来的遭遇,我已从前几日的飞鸽传书大致了解了。我对不起李娘,没有来得及接她回来过好日子。”
“……”李朗见他面上露出悲切的神色,出口安慰道,“我娘已经过世多年了,知道你……您这么惦念着她,她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说着,还伸手拍了拍祁天鸿的手臂。
祁天鸿看着李朗手上的动作,不由笑了笑,“好孩子,”他稍微顿了一下,道,“我记得你小时候,腰后面有一块梅花妆的胎记,能给我看看吗?”
“……”李朗了然,原来还是要验明一下正身,他不由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脱口就认爹,也是理解,大户人家,认子这种事情,总是得严谨才行。
李朗点了点头,直接解开上衣,胸口佩戴的青玉露出,祁天鸿看到点了点头。李朗把衣服褪至腰间,祁天鸿看到他的胎记,伸手碰了碰,那手带着热度,李朗不由缩了缩身子,“痒……哈……”
“这孩子……”祁天鸿的声音带上了宠溺。李朗刚转身正对他,就被抱了个满怀,“郎儿,你总算回到爹的身边了!”这次的拥抱结实紧致,把李朗勒得有点喘不过气,他被那人的情绪感染,终于轻声叫道,“爹……”
青铭一回到暗堂便被押入了刑堂。
他在刑堂深处的一个刑房内一动不动的跪着,静候对他的审判。
两个施刑人在房内一起等着,一人忍不住对他道,“青铭,你说你,这次戴罪寻回小少爷,本来就算死罪难逃,说不定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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