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儿整个内院,灯火通明,将之前的阴暗一扫而光。
玉林这才注意到站在司徒宇身后还有一人,正对咧着对着他嘴笑。玉林惊骇,早就听闻陆仁嘉死而复生,到底做了亏心事,心虚的望着他。哆嗦道,“七、七公子……”
陆仁嘉落落大方的走到他身前,弯腰望着玉林消瘦纤细的脸蛋,同情道,“我听说三公子病了,心里很挂念,今夜便跟随将军来探望了。”伸手轻挑的摸上玉林滑嫩如剥壳鸡蛋的脸,稀奇道,“哪里料到,三公子这一病,越发……越发有韵味了。比之先前,更增女儿的娇弱柔美了。”
玉林听着陆仁嘉绵里藏针的话语讥讽着自己,一张脸气得一半红一半白,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却只能将气焰生生吞下,牵强的挤着笑容对着陆仁嘉带着哭腔荏弱道,“七公子你没事还活着,真太好了。”说着双手合十,一双梨花带雨的眼睛,恳切的凝视着陆仁嘉,低声道,“你不计前谦,还来看望奴家,定是原谅奴家了。奴家心里感激,决意痛改前非,今后定规规矩矩做人,再不敢使坏。”
陆仁嘉在心里冷笑,你规规矩矩最好,要不,老子多的是手段整死你!面上却一派温和人畜无害,摸摸玉林的头发,笑道,“常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又岂会与你一般见识。”
在旁冷眼望着上演冰释前嫌、人间温暖的司徒宇见婢女已生好炉火,屋子慢慢有了些温度,转而还算温和的问道,“你可有瞧过大夫,用过药?没有,让管家安排。”
“服过一些。”玉林心里一暖,将军心里还是有他的。遂即伸手搂住司徒宇健将的腰肢,似撒娇的小猫一般往他的怀里轻轻拱着。
司徒宇被玉林缠着,见陆仁嘉已抬脚朝门外行去,哪里还有心思管玉林,冷淡的撇开他。留下一句,“天色不早了,你好生休息吧。”便尾随陆仁嘉而去。
“将、将军……”玉林委屈的伸手想要拉住他的衣摆,却还是不能阻止他离开的决心。不甘愿的瞪着那人的背影,发狠的拧着被角……
司徒宇几步追上陆仁嘉,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板向自己,笑道,“吃醋了?叫我来的可是你。”
“没有。”陆仁嘉立马否认,望着他认真的表情不由好笑,吃醋?!我还没那闲工夫。抬手将他抓着胳膊的手慢慢松开。
司徒宇见他态度这般冷淡,心里自然不好受,一张脸瞬间黑成锅底灰。恨恨地瞪了陆仁嘉一眼,甩袖而去。
跟随在身后的小吉,不由细看了眼立在原地的陆仁嘉,笑道,“七公子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盼都盼不来呢!”
不待陆仁嘉应答,小吉说完这一句,便小跑着去追司徒宇。
司徒宇正在气头上,听见身后有围追而来的脚步,还以为是陆仁嘉,猛地回脸,却是气喘吁吁的小吉,握着一盏的左摇右摆的灯笼,委屈的望着司徒宇道,“将军走的好快,让我好追啊。”
“哼。”司徒宇冷着一张脸,周身的散发的一股浓浓的冰寒之气,堪堪让守在小吉觉得四下里温度又降了不少。
小吉能守在司徒宇身边伺候这么些年,自然也不是个傻子。他的聪明伶俐全都用在讨司徒宇开心,只有主子心情好了舒坦了,他才能有好日子过不是。知道他是为了陆仁嘉气着了,也不敢在触碰他逆鳞,低声道,“将军莫要生气啦。七公子本性就是个爱闹腾的,入府以后就再没踏出大门半步,闷坏了,心情不好也是情理之中。奴才琢磨着除夕一过,便是上元佳节了。到时,大街上又是舞龙又是花灯,人山人海,喜庆洋洋。将军不如带他出府,七公子准喜欢。”
“喜欢吗?”司徒宇轻声重复他的话语。蹙了眉,心里揣摩着,那人的喜好他从来不懂,他也从来不肯对自己吐入半句。送去的奇珍异宝,对方接手,的确是满面笑容一脸欢喜。一转身却典当成了金银,藏匿起来。司徒宇只怕到时给得太多,他钱财积攒够了,翅膀硬了便又要飞走了。这般想着,手里的一组象牙雕就也没打算给他。
“喜欢的。将军陪着,如何能不喜欢啊。”
司徒宇听着小吉讨好的话语,心头一阵酸楚,低声道,“只怕没有我,他才欢喜……”
小吉何时见过司徒宇这般落寞,却还是为了一个小小的男宠,一时愣忡。手里的灯笼几时让司徒宇接过也不知,耳边听他沙哑着声音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退下吧。”
……
如此两人不冷不热的过了些日子。上元佳节如期而至,庆典甚为隆重,处处张灯结彩,高挂花灯,金光璀璨,夜间更似一条金光闪闪的巨龙盘旋于宣州城之上,极为壮观。宣州城中日夜歌舞奏乐,游玩观灯的百姓更是多如牛毛不计其数,佳节期间通宵达旦,尽情欢乐,热闹非常。
司徒翎早就吵着要去赏花灯,陆仁嘉闷在将军府里多日自然也是跃跃欲试。于是面瘫的某将军就顺理成章的携带家小,出府赏花灯。
街市黑夜更是热闹,万盏彩灯垒成灯山,花灯焰火,金碧相射,锦绣交辉。人山人海,各种杂耍表演,舞龙弄狮。奈何司徒翎人小腿短,那杂耍艺人表演之处,围观群众,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他哪里看得见。拉扯着陆仁嘉的衣袖急道,“抱我抱我,我要看我要看。”
陆仁嘉向来宠爱他,看着他着急满面通红的脸蛋,越发觉得可爱非常,连忙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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