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傻愣着让岑黎给自己系遮面,鸟笼子里的鸟叽叽喳喳乱叫,烦的不行也没妨碍到他。
咦,怎么空气流畅了神志清了气也爽了?他扭头一看,不知何时他们周围空出了一大圈,人们或走或停,无一不对他们投来惊艳的眼神。
林舟抬头意识到:师父没戴遮面!他瞬间出手想把遮面取下来,被岑黎提前一步拦下,道:“无事,你戴着便是。”
林舟讷讷的,望向看着他们的路人,拉着岑黎快步边走边说:“我觉得你的杀伤力比较大,要不然还是师父戴着吧。”
岑黎:“不担心那些人来找你吗。”不论他们走到哪里人群都会自动避开,林舟已经看到好几个姑娘羞红了脸了!
林舟咬牙切齿并且咬得非常莫名其妙:“来就来,谁怕谁!”师父被人围观才让人更不爽好伐,这群女的怎么这么不守妇道!
“呵。”
岑黎无端笑了一声,这让林舟更是恼火加郁闷,只好拽着自家师父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渐渐地,人少了,林舟不再纠结师父被人围观的事,转而全心全意和鸟儿玩。
他看了一眼伸出一根手指头全神贯注逗鸟的林舟,伸手在他头发上揉了揉。
“嗯?”林舟笑的带着一股傻气,全方位无死角地诠释了“傻货”一词。
“喜欢吗。”
“喜欢!咱们给它取个名字吧。”林舟给它扔了一点点肉糜,小白鸟立马低头啄起来。
“随你。”岑黎牵着他往人少的地方走去,眼睛忽的往边上一瞟,继而仿佛什么都没注意到地继续往前走。
“啄肉,怎么样~哈哈哈你看它只会吃肉,其他一点都不吃哎。”林舟指着小白鸟哈哈大笑,果真,原先笼子里有一些鸟食却丝毫未动,倒是林舟塞进去的肉糜吃的干干净净。
岑黎不知对此名作何评价,只能回答:“你的鸟,叫何名都可。”
至此,蝉源真鸟背负了一世丑名——啄肉是也。
第34章 他人居室,未经许可怎能窥视。
啄肉仿佛听懂了林舟给它起的名字是多么的简单粗暴粗鄙不堪有失仪态,叽叽喳喳地撞笼子,直把木笼子撞的摇摇晃晃。
林舟说:“还好不是铁笼子,随你瞎折腾。啄肉啄肉啄肉,只会吃肉的笨鸟啄肉肉!”
说完松开岑黎的手捧着鸟笼高兴地转圈圈,把给自己买鸟的师父扔到九霄云外去了,自己一个人和鸟对话,玩儿的不亦乐乎。
岑黎站在原地,遮了遮面的脸不知不觉间柔和了不少。他注视着傻乐的林舟,向来硬如磐石的心,某一块小地方倏地柔软了。
从前他不喜孩子,更不喜少年。孩子闹腾,只会给大人添麻烦。少年心事多,行事浮躁,只会添乱。
现在看来,他的徒儿仿佛从来没有心事,做事虽然总是毛毛躁躁,特殊的本领也不那么优秀,对他来说却有着不一样的能力。譬如,使他从来冷然的心变得温热,让他对将来有种莫名的期待。
漫漫长街,他早已没了期待。看着世上人来人往,匆匆忙忙,不知世人为何奔波,有何可奔波。他常听人道“心愿”二字,却从未有过心愿。
或许,他似乎明白什么是心愿了。那是一个很久很久的愿望,远到得长到“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这样的长度。
七拐八扭地进了小巷子,终于摆脱了密集的人流,林舟觉得人生陡然间生起了无限希望。
“从小道穿过去可以到方才寄存马匹之处。”前面有两条岔路,岑黎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师父真厉害,这么乱的路都能记得方位。”林舟一只手抱着另一只提着鸟笼的手作抱拳之势,表达了自己深深的敬仰之情。
岑黎看了他一眼,林舟从他的眼中读到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来。他郁闷地搔搔脑袋,啥意思?
小巷子两边是矮墙,皆用泥土制成,因此并不牢靠。时常可见墙体剥落,要不就干脆直接塌陷,围墙里面的情景一览无余。
林舟正对着一块坍掉的墙体行注目礼,好奇地往里面探头探脑,岑黎一把把他抓了回来。
“他人居室,未经许可怎能窥视。”
林舟嘻嘻笑闹道:“师父未免太迂腐了,看看如何,我又不偷不抢。”话虽这么说,脑袋却不再探来探去的了。
岑黎向来对林舟的调笑视而不见,淡漠着脸自顾自走,林舟像块牛皮糖似的黏上来抱住他的手臂,脑袋靠在他手臂上一脸腻歪。
他眼神飘忽,干巴巴地紧张低声说:“我发现后面有人跟着咱。”
岑黎目不斜视:“我以为你发现不了。”
林舟震惊,“你早就知道了?!”
岑黎淡定:“嗯。”
“那为啥咱们还在小巷子里钻来钻去?”
“你在带路。”岑黎面不改色,林舟天雷滚滚,看了眼他一手抱着自家师父一手提溜着鸟笼,从走向上看——的确是他在带路!刚刚他装作看人家院子就是为了偷看后面跟着的人。
那人跟的不远不近,脚步声很轻,轻易很难发现。但林舟就是如此作死地感觉到了!
他不禁更加紧张,心道:难道超能力复活了?
“稍等!”一声呼叫在他们身后传来,林舟脊背一僵,下意识地拽着岑黎飞奔。
管他呢,死马当做活马医,他在小巷中横冲直撞,后面那人也跟的很紧,但就是没跑出小巷子。那人好像还在喊着什么,然而风~太~大~他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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