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斐方才确认带扣是否扣牢时,手指无意间曲了曲,曲起的指关节正好抵在言身上,在言腰间轻轻压了压。
这样的压力本是不值一提,可问题在于,朝虫长官身上施加了这压力的对象是齐斐,是他的梦中情虫。
言受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压,脑内转过种种不可描述想法,脸登时不受控制的热了起来。
齐斐那暂时还未开发出旖旎板块的脑电波无法与言的脑内剧情衔接上,他莫名看着雌朋友微微发红的脸,先自主感知了一下房间内温度,自觉室温尚可,不冷不热,接着便抬起手臂,温和触碰上言的脸,抚摸了一下对方脸上出现红晕的地方。
带有一层茧子的指腹在脸颊上擦过,牵带出意料之外的麻痒感,言在齐斐问第二遍“怎么了”时,才倏然回神,他就着齐斐的手蹭了蹭脸,低声回答了句:“没什么。”
显然,虫不可能在没什么的情形下凭空脸红。
雄性生物聚集的地方,姑娘是夜谈时亘古不变的必有话题之一,齐斐住集体宿舍时,也被拉着参与过好几次夜谈会,他通常不怎么插话,只担当聆听者的角色。但凡谈及姑娘,总会有那么几个与广大人民群众背道而驰的“脱团狗”,一边唉声叹气着女朋友的管束,假惺惺的对诸位“单身狗”表达钦羡之情,一边慷慨传授起追姑娘经验,教导着众单身狗该如何行事,才能早日与他们一样,过上“暗无天日”的有伴生活。
这些“追妹秘籍”大多针对性极强,不具备普适性,得是特定角色、特定场合、特定事件、特定时间等多项条件具齐,才有可能施展成功的偏方。
齐斐那会对待这些信息,是采取着“左耳进,右耳出”策略,不过他天生记忆力出众,大脑不顾主虫意愿,自发记下了不少无用信息。
此时,听了言那句“没什么”,当年听过的经验之一忽然又跳转回齐斐脑海里。
这条经验是这样说的——
“当你的女朋友明明已经出现行为异常,却还一口咬定说‘没什么’时,各位兄弟,请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姑娘们在这种时刻说的‘没什么’,一定是假的,她们这会一定是‘有什么’,千万别真的信了这句反话,不然后患无穷,这可是我已亲身实践过血泪经验!”
齐斐过去觉得,虫族雌性与地球女性不可直接划等号,不可直接以看待人类女性的角度去看待雌虫亚雌,不可将对于人的理解嫁接到虫身上,然而眼下,他比照着记忆中这条经验与眼前事情,深觉具体问题还是该具体分析。
时间有限,已不容许他们再继续展开一场深入探讨“有什么”的讨论,从“脸红”这个异常因素来看,这个“没什么”似乎也不是会朝不妙方向发展的那类“没什么”。
不过因其可能造成的危害不大,就此放任不管,这也不太符合齐同志的一贯作风,他思索了片刻后再次靠近言,在雌虫的额头上又亲了亲,揉了一把对方的棕发,然后又将被自己破坏的打理成果亲手复原好,才对上言略显错愣的眼睛。
“等你觉得‘有什么’时,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齐斐说。
摸头亲额双管齐下,言被这个从天而降的双重礼包砸的有些晕晕乎乎,他乖乖应了声“嗯”,在齐斐转身后悄悄摸了摸被亲了两次的额头。
两次!
很好满足的虫长官美滋滋数着今日午休时光的收获,全然不觉得这与刚才脑内幻想相去甚远的现实有多落差可观。
来到言的小公寓之前,从帝国高等学院离开的齐斐先去了一趟中心医院,他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先向左鸣发去通讯申请,于视频通讯里告知了奥齐和左鸣有关逐光刀面与也提创口高度重合一事。
疗养室内的两虫接到来自齐斐的视频通讯申请时,原本都是满面笑容,他们以为齐斐这会还在学院内,是准备来向他们详细报备一番半日上学感想,可当链接接通,通讯框内出现的是齐斐正位于行驶飞行器内的画面时,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神色均有些诧异。
等听完了齐斐的那番讲述,左鸣的神情已先行凝了下来,他让齐斐将也提尸体的那份立体影像资料发给自己,在齐斐抵达疗养室之前,先行做起了创口比对。
身为逐光光刀形态的设计者兼研发者,左鸣在创口鉴定上最有发言权。
齐斐赶到住院部顶层时,左鸣的鉴定结果已经做出,他肯定的告诉奥齐与刚进门的齐斐,那道贯穿了也提脖颈的致命伤口,就是由光刀形态下的逐光制成。
“等等,可我记得崽那时应是处在昏迷中,逐光被他随身佩戴,中途脱离他的可能极低。”奥齐回忆着自己看过的资料,不禁提出疑问,“g13离虫星都如此支援,更别说是三个星系之外的地球,逐光哪怕真搭载了推进器,能自主飞离崽身旁,也不一定能精准导航到g13。”
“我与你一样存有疑问。”左鸣神情严肃,他看着眼前的逐光与立体影像。
齐斐抵达疗养室后,为了方便舅舅验证鉴定,他将逐光现场解锁,切换至光刀形态,供左鸣拿去比对。
有了逐光实物在手,左鸣将逐光比对着也提尸体上的创口虚虚一插,奥齐站在他对面,清楚看见逐光的刀尖自尸体影像另一侧的小洞上穿了出来。
分毫不差。
想起自己不久前才与好友说过的那段漂泊经历,奥齐将视线投向那个还在实验器皿里泡着的小方块,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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