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完全无视了他的说话意图。
好整以暇地在高脚椅上坐下后,丁把两腿一叠,才再次看向还站着的戴康:“这三名虫族是在你的帮助下才顺利俘获回来, 这点不假,但考虑到你与他们到底是同族,三名虫族正式军的战力又不容小觑,他们自愈能力极强,不排除你有中途再度反悔,趁独处机会破坏禁锢装置,动用精神力把他们收为己用的可能。”
不待戴康出声反驳,丁只短暂顿了一下,就继续往下说:“所以我受长官指派,特来监视你在精神力补充期间的行为表现,如果你执意要求中止监视……”
丁举起自己的左手,向戴康晃悠了一下他手里拿着的小玩意:“这是个一键警报装置,如果你不肯配合,我就会启动它,你将从警报启动的那一刻起被视为确实有反悔意图,我们与你之间的合作将会中止,而至于合作中止的后果,我想,你应该不会料想不到。”
这已经是丝毫不加遮掩的威胁与警告,戴康纵然为丁的态度和话语气恼,却也无计可施。
他眼下一切都还需要凭依昆布尔人的援助,失去这份合作关系的后果,他还承受不起。
“……明白了。”
能为了一己求存做起伙同异族劫掠同胞的勾当,戴康并非一只不能忍的虫,他不消片刻就调整好了心态,接受了丁将在货运舱内监视他一举一动的事实。
只是,必须受监视的事实固然已经接受,丁不偏不倚落在身上的目光却依旧能轻易勾起戴康心底的恼火,对方时刻提醒着他如今寄人篱下的处境——还是以态度极为轻慢的方式。
戴康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的背过身去,重新仔细看起了自己面前的三个透明柱形“货架”。
那打造货架的材质透明抗震抗击打,隔音效果却不怎么样,独立货架内的三虫都还清醒着,他们的手脚及脖颈上都戴着能量拘束环,口腔内塞有制止发声的小型枷。
此时,三只雌虫的目光都集中落在戴康身上。
假如视线真的能化为芒刺,憎恶能凝为实质,戴康大约已经被三虫的目光给戳穿。
“何必这么看着我呢?”戴康说。
他才刚在丁那里丢了脸,正迫不及待想要从别的地方找回来——譬如眼前这些可以任他挑选其一,再当着另外两个的面尽情泄愤的雌虫。
“如果你们懂得识时务,这会就该对我态度好点,这样待会若是幸运被我挑中,我也就会对你好点。”戴康缓缓在三个透明容器前踱步,“这可就是所谓的‘双赢’。”
一番威风刚逞完,戴康才专注欣赏了雌虫们的神色变换两秒,那倒虫胃口的旁观者就在他身后笑了一声。
丁说:“你还是放过‘双赢’这个词吧。”
戴康深深吸了口气,回头看向不甘于存在感减弱的青年:“我以为你的任务只是监视,不包括跟场点评。”
“实在抱歉。”丁丝毫不带道歉诚意的说,“同族相残的戏这么好看,我没能控制住自己想要点评的心。”
戴康的嘴角轻微抽动了一下,他有意继续和丁呛声,余光注意到一侧墙壁上挂着的悬浮电子钟——留给他的补给时间已经不多了。
为了确保自己接下来有充足的时间去做完想做的事情,戴康主动终止了这场浪费时间的争论,他重新转头看向他还没做好抉择的三虫,不再搭理丁。
由于丁方才特意点出的“同类相残”,先前只紧盯戴康的雌虫之一却调转了目光着落点。
泓越过站在前方的戴康,看向了坐在戴康正后方的丁。
他恰好和不知来历的青年撞上了视线。
丁似是毫不意外会有雌虫突然朝自己看来,他面上神情纹丝未动,只以一种说不出的目光将泓从头扫视到脚,继而把注意力又放回了戴康身上。
或许只是错觉,泓在心里暗暗思量,但刚刚对方说到“同类相残”的一瞬间,他觉得丁应是对戴康厌恶非常,对于戴康的所作所为十分看不上。
如果这位颇受昆布尔指挥官信任的青年真的极度厌恶戴康,那么他们或许可以从对方那里着手,试着……
泓的思考没能进行完毕,戴康在又围着三个透明容器转了一圈后,最终停在了他身前。
无论心底刚刚转过了多少念头,雌虫面上仍是面无表情,他冷冷对上戴康打量自己的眼睛。
由于泓比戴康身量要高的关系,即使他此刻是被禁锢在“货架”里,他回视戴康时的姿态自然带有俯视意味,能居高临下看着对方。
戴康却没有注意到这身高差造成的俯视,他心系着另一件才发现的事情。
“我刚见到你时就觉得你有些眼熟,觉得自己应当是在哪里看过你的资料。”戴康慢慢对着泓说,“不过对于你们这类虫,我向来懒得去浪费时间记忆,所以也只是眼熟,没想起来具体是谁——但你猜怎么着,我刚刚记起是在哪里看过资料,也记起你是谁了。”
泓无法出声接话,戴康也不需要他接。
后方的丁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视线在戴康和泓之间来回逡巡。
戴康盯着泓继续说:“你隶属第五军团,是言当初亲自招揽进去的,你的幼崽还养在齐斐家里,拿齐斐和你的长官当半对亲生双亲——对不对?”
话音未落,戴康露出一个混合了怨毒与兴奋的微笑,他眼底迸发出难以言喻的光彩,抬手重重拍在禁锢装置的解锁键上,让机械手将四肢及脖颈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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