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此刻起,她就是陶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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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不过来的冗长的梦里,她梦见了那个和她彼此独立又息息相关的女孩。
在某一刻,她们都突然有一种预感,自己可能回不去了。
光消失之前,那个女孩对她说:
“许梨,如果我们真的变不回去了,那我只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
“我会把你的亲人当成自己的亲人一样,会让所有欺负过你的人都还你一个道歉,会好好生活绝不让你的父母因为我伤心难过。”
“你在我的身体里,也随你怎么做。”
“但是,我希望‘陶安宁’以后,可以别再让妈妈失望了。”
“……谢谢你。”
“从此之后,我是许梨,你是陶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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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母愣了愣,被她突如其来亲密的举动弄得僵住了,也就没再绷得住脸说她,反而不自然地咳了咳,把粥端给她,“行了行了,赶紧把粥喝了吧,喝完好出院回家,真是,尽浪费我时间。”
……
女生笑了笑,乖巧地点点头,把暖而不烫的白粥一口一口喝完了。
——嗯,此次之后,我就是陶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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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安宁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所以出院的时候,已经是周日的傍晚了。
这个点,肯定也赶不及晚自修,再加上她确实发了高烧,还挂了一天盐水,所以陶母就打了电话给班主任,帮她请了病假。
陶安宁抱着医生开的药回到房间,,打算把周末的作业补上。
隔壁房传来爸爸的咳嗽声,两个人谈了一会话,陶母就把今天收下来的校服送到陶安宁房间。
看到她埋头写作业之后,破天荒地说了一句,“要是不舒服就别硬撑着写作业,以后再补也是一样的。”
女生回头冲她笑笑,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妈妈。”
学校布置的作业她两个小时就能搞定,因为以前她都是上课写作业,然后晚自习的时间用来做自己买的试卷。
所以哪怕是周末的课内题,对于她来说,也并不算多。
不过,在做玩作业之前,她突然想到什么,拿了张纸,跑到母亲身边,然后旋开笔盖,仰起头。
“妈妈,我们来做个协议吧。”
……
窄小的客厅里,女生正蹲在茶几前,一笔一划地写着什么,一边写还一边煞有其事地念出来,“如果我下次月考考到年级前四百名,你就允许我周末用家里的电脑。”
“期中考试考到年级前两百,你就允许我每天都用电脑。”
“第四次月考进年级前三十,你就把电脑送给我。”
陶母被她那个“前三十名”震了一震,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你要电脑做什么?”
“反正肯定不是玩游戏,也不是做违法乱纪的坏事。”陶安宁随口应了一句,然后举着笔继续写,“如果期末考试考进年级前三,我们就在家里牵网线。”
……
陶母有那么几秒钟保持着沉默状态。
虽然在她浅薄的仅初中毕业的受教育经历中,听说过那么一些头悬梁锥刺股、凿壁偷光、囊萤映雪的故事,并且也相信,勤奋一定能创造奇迹。
但是她现在依然下意识地觉得,自己闺女可能是真的烧傻了。
陶安宁依旧仰着脸,目光清明的很,甚至清明中,还带有隐隐的期待。
那模样,似乎压根没考虑过自己完不成任务的可能性。
陶母瞧了她一眼,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要是真能考年级前三,别说牵网线,我新买一台电脑给你都行。”
家里的这台笔记本电脑是陶安宁表哥不要的。
姨妈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当时就把电脑送了过来,说是虽然旧了点,但绝对还能用,给陶安宁查查学习资料,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关键是,他们家压根没牵网线,别说查学习资料了,陶母碰都不让她碰一下,这台电脑一直放置着,半年来压根就没用过。
陶母站起身,找了个胶布,把这张纸贴到房间门上,语气倒是难得温和。
“我现在就给你贴这了,你自己说过的话自己要记得,要是完不成,丢脸吃亏的可都是你自己啊。”
陶安宁立马高兴地点头,咚咚咚跑回自己房间,一边跑一边回头喊,“谢谢妈妈!我去做作业啦!”
她这孩子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对外人胆怯的很,如非必要,话都不会多说一句。
但对待自己熟悉的人,就会表现的异常亲昵。
也许是因为那条甬道和那道光的原因,她很快地就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对待陶母,也几乎就像对待自己的母亲一样。
撒个娇、露个笑脸,简直就跟喝水一样简单。
而对于陶母来说,自家闺女发了个烧,也好像整个人都活泼了起来。
笑脸相迎的,她骂都骂不出口。
“别学太晚,你烧刚退,早点睡知道没有?”
“知道啦。”
……
陶安宁其实没有一直在学习。
她很快就把作业写完,然后开始在日记本上制定未来的人生计划。
关于她换了一个躯体和时空之后的人生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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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就是,成绩问题。
虽然让她现在去考试,分分钟考个年级第三不是问题。但她如果真这么嚣张,估计全班连老师都要怀疑她是不是作弊了。
陶安宁制定的计划就是:
稳步上升,然后渐入佳境,最后一骑绝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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