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觞面容是压抑到极致的平静,真不愧是自己的亲舅舅,正在兴头上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亲外甥在偷窥也毫不在意,只是对着门外轻轻一笑,食指竖起压在唇上,身下动作却更加激烈。
那时的杜清觞才十三岁,他安静地拿着书站在门缝边,麻木的任父亲扭曲又魅人的喘息灌了一耳朵,眼睛里全是两个人激烈的动作和狂热的面孔。他没有害怕,也没有哭泣,却像是被突然点开了心窍,那颗懵懵懂懂地心一下子就明悟了。
为什么舅舅一直住在自己家?为什么父亲和舅舅的关系总是亲热自然到旁人根本插不进去?为什么母亲在的时候从来不管自己,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怨毒而凄厉?为什么……
杜清觞安静地站在栏杆边,两指夹着烟轻轻往下弹落了烟灰,星星点点的灰烬像黯淡的星子渐渐消失。其实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过是老一辈的爱恨情仇。于他,也不过是海啸后的余波,一场悲剧性的人生和生来畸形的家庭。
他一直觉得恶心,恶心乱`伦,恶心同性恋,恶心有关性的一切。他一直无法直视这两个人,却又无法憎恶这两个从小依赖的人。他在高中觉醒了性意识,在发现自己性向的那一刻慌乱又彷徨,他是绝望的,也是崩溃的。
他觉得自己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可他无力改变,只能不断回避。他不喜欢女人,也不打算找男人。每次夜晚独身一人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的一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
倒也没什么不好。
遇见姬辰是意外,刚开始其实是有点心动的,但时间一久发现这人比起情侣更适合做朋友,做朋友是保姆,做情侣就真的是二十四孝老妈子了,不是真爱果断扛不住,惹不起惹不起。
后来的李琉思……不,不能算是意外,总是掩藏在眼镜之下的面孔,像是戴上了一张平静的面具,声音低沉柔和地讲课,总是古井无波,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打破。他一直觉得那是老古板老学究才穿的古典西服,竟然被那人穿出了一丝禁`欲的诱惑,而在办公室里看到那人年轻又绝美的面孔,当那双眼波流转的狐狸眼慢悠悠望进来时,他终于相信了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同时存在的可能性。
他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了yù_wàng,有了痴念。
这个人,身上带着沉静的书香,斯文而清高,像是俗世中的一棵清新的树,不健壮却挺拔,不巍峨却坚定。于是当他看见那人出现在酒吧,跟白天暧昧不清的男学生拉拉扯扯时,他内心那根总是轻轻颤动的弦彻底绷断了。
邪恶的贪念升起,占据了他的头脑和身体,平时强行抑制住的焦躁和狂暴像即将出笼的野兽一样嘶吼着,血管里是不断加速冲击的血液,兴奋的电流在身体里穿梭,连指尖都在微微的颤抖。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理由,一个借口。
可那又怎样呢?
只要吃进了肚子里,就什么也不怕了。
后来他才发觉,他继承的不是同性恋,而是与他舅舅如出一辙的残忍和强烈占有欲。那种病态的,畸形的,一生只能对一个人的爱意。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算是对杜清觞之前心理的一个解读,他是有心理问题的,天生的(他舅舅也就是他外公那边)是一方面,后天受到的刺激是另一方面,对李琉思的感情目前还是占有欲居多。
话说又爆字数了,本来打算让杜清觞今天掉马的,现在看来还有一章。至于莫云轩,就让他再捂一会吧,不急p就是杜清觞的舅舅和父亲,正文不会多写,看番外吧,他两的故事特别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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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cer 24
李琉思坐在椅子上向着东西南北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可疑的人选,相反,倒是有很多苍蝇嗡嗡地在耳边吵,他烦的不行,干脆双手搭在台面上把头埋进去,装作一副熟睡的样子。
装着装着,也就真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紧接着,一双手就这样搭在了他的腰间。他一下子清醒过来,猛地抬头,反手抓住那人的手腕:“哈,抓到你了!”
“先生?”余鱼波澜不惊,被抓住的那只手里还抓着一床薄被,看样子正准备往他身上盖。李琉思顿时有些讪讪的,连忙松开手低声道了句抱歉。
余鱼礼貌地笑笑,干练的职业装裹出一身玲珑有致的曲线,大开的领口里是一条深深地事业线。可惜李琉思是一个职业基佬,再凹凸的美人在他看来还不如八块腹肌的伪娘吸引人,于是他笑得比余鱼还礼貌。
余鱼:“……”所以这个人到底是醉了还是清醒着?
李琉思看到来人是个女人就心知不好,提前暴露自己了。心中一激,干脆将计就计,单手撑着脸颊,手指轻轻扣着桌面,眼神打横瞥过去,媚眼如丝:“杜清觞呢?怎么是你?”
这句话其实很含糊,如果这个女人跟杜清觞没关系也顶多只会认为他喝糊涂了认错人。但如果她跟杜清觞有关系,甚至就是杜清觞派来的话,她想的东西只会比自己更多。
余鱼楞了一下,神色有点疑惑,虽然很快就掩饰过去但也没有逃过李琉思的眼睛:“不好意思,我没有听懂你的意思。”
李琉思不动声色地勾起嘴角。
成功了。
于是他顺势倒在吧台上,发丝柔软地铺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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