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家傻小子也开始有自知之明了嘛。”说话的是个女人,从影像上看,这会她正穿着件背心戴拳击手套,“说吧,什么事?”
要不是有求于人,向泓真是立刻就想把这影像关了,这样就能不用看那女人得意洋洋的脸。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没像找茬:“我要借你的人用用,办点事。”
女人一边做着准备动作,一边说:“我的人?明明早就是你的人了,你要用,你就自己去叫,别跟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一天到晚麻烦你妈我。”
向泓:“……”
他知道女人挥出去的那一拳头对的是她对面的对手,可他的嘴角还是忍不住那么一抽。
“想好了没?要是想好了,就跟我说。”女人一记利落的勾拳,电话里都能听见另一个人噗通倒地声。
向泓铁青着脸,从肩颈到脸颊,每一块肌肉都紧紧绷着。
“立誓拜天地,结盟为神州。”他从牙缝里往外蹦着这些字,就跟嘴里含着把刀,每多说一个字就要割到舌头似的,“我,向泓,愿意接过天龙帮第十三代龙头之位。”
女人抬眼看着他,慢慢地,摘去了自己的拳击手套。
“你真想好了?”她的眼睛里也敛去了戏谑之意,变得异常严肃。
“我从来不开玩笑。”向泓硬邦邦地说,伸手一撩长发,右手食指和中指紧紧摁着颈后那平时藏得极好的团龙纹身,“怎么,你难不成还要我按着老规矩,在这跟你跪下?”
女人悠长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早就准备好了,你就是还在心里跟我堵着气。该做的布置你都做了,这会来找我,也就是想跟我说一声,你要动手了吧?”
“我得确定我动得了吴铮。”向泓仔细地确定着女人的反应。
“啧,这得问你自己啊,”女人挺随意地说,“龙头不龙头的,都什么年代了,大家愿意跟着谁做事,不问苍天不问鬼神,还不是要问自己一颗心。”
向泓的眉毛轻轻一动。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别磨磨叽叽的,像个烦人的小孩子。”女人似乎又失去了耐性,“自己的屁股自己擦,给我爽快点动手吧。”
向泓才缓过来一些就又气得七窍生烟,连个招呼都没打,就掐断了通讯。
他看不见的是,江城市郊的一栋房子里,女人正对着恢复安静的空气微微笑。
“还真长大了不少。”她收回了眼睛里的那一分柔情,转头去吩咐另一个守在一边的红发女子,“阿蓉,你回隔壁那边去吧,今晚上守好罗婴婴,以免有人想打扰她。对了还有,再叫几个人跟着那臭小子,确保他去见阿铮的时候不会再挨揍。”
红发女人上前给她披上外套,抿唇笑笑:“小姐,你还真记挂小泓。”
“切,我是怕他又给我丢人。”女人撇撇嘴,又望向窗外苍茫的夜色,“不过嘛,我们的人能不动就不动。我信他,这一趟他能做好。”
第八十四章
江城市中心的某个高档小区里。
钱益达一家三口刚吃完晚饭不久,他在楼上听见自己家养的德牧吠叫了几声,便吩咐保姆带着狗出门溜达溜达。谁知刚一开门,他就听见狗叫得更加大声,而且很快就没了声息。
就算没在道上混过,对危险的最基本感知也是有的,男人一下慌张了起来,丢掉了手里的平板,左看右看,从桌上抓了把儿子做手工的剪刀,颤颤巍巍握在手里。
“阿达?”楼下传来他夫人的喊声,听声音倒是还算镇定,“是向总,他来找你。”
钱益达满头都是豆大的汗珠,死死抓着剪刀,像是恨不得找个乌龟壳就地一缩,好装作自己并不在家。钱夫人喊了那一声之后,楼下彻底陷入了寂静,那安静与他内心的恐惧无声拉锯着,直到他听见了一个男孩的声音。
他竟忘了,他儿子刚刚正在一楼玩耍。
钱益达瞬间感到了无计可施,他走了几步,又看了看自己汗湿的双手,丢掉了手工剪刀,认命似的走下了楼梯。
向泓就大喇喇地坐在他家客厅的沙发上,双腿交叠,默默地喝着茶。他家的德牧正趴在他脚边,也不知是给吓怂了,还是挺喜欢这个人,居然一声不吭还甩着尾巴。
钱益达很想痛骂自己养的狗没骨气,见了这么大一威胁还主动投诚,可是一触到向泓的眼睛,就没忍住咽了下唾沫。
这人不一样了。如果是半个月前,真有急事到要来闯门的小向总,是不可能进门之后还能安安心心坐下喝茶的。
这样的向泓比之前那个压迫力要强上太多,光是要在他面前站稳了不哆嗦,对钱益达来说都不大容易。
他可还记得很清楚,自己当初是怎么答应了这人又转身背叛,让向泓在与吴铮的交锋中功亏一篑的。以他对向泓的了解,小向总必定对这些桩桩件件记得更加清楚,加上睚眦必报的性格,这回怕是不想放过他了。
这么一想,他反倒稍稍镇定了一些,脑子里出现了一种死囚犯看见断头台时的空茫感。
“不知向总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他在向泓跟前坐了下来,主动举起自动热水壶,给向泓的茶杯里加了点水。
“你还用我再说一次?”向泓晃了晃茶杯,连一点迂回都懒得给,“我要你把你知道的,关于吴铮背地里在做的那些事全都抖出来。”
钱益达虚虚地笑了下。
他曾经被这人用情人和私生女的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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