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脚步声停下了。
浦亦扬的呼吸一窒,只觉得手腕又给人抓住了,那人用冰凉的手指在他掌心写了个数字。
一个三。
是三个人的意思么?
他未得细想,就见向泓已经转身跃了出去。
那金黄色的身影快得像一匹矫健的豹子,双脚落地之前,就已扑倒了一个的人。小向总手里拎着根不知打哪掰来的树枝,约摸有个手臂粗,照着那人的脖子就是狠狠一抽。
那倒霉鬼发出一声痛呼,躺地上好一阵没能起来。
另一个人刚想上前,向泓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侧身让过,手里的棍子抡起,携着呼呼风声,既狠又快地当头敲去。
浦亦扬给小向总的身手震得不轻,眼角余光瞥见另一个黑影朝自己摸过来,才有了点紧迫的实感。
他可不是游戏里的路过的,能靠一手操作对付任何一个敌人。让他打打格斗游戏那是一等一的高手,真到了自己要动手的时候,就给打回了原形。
浦亦扬本人和任何一个在生活里酷爱打游戏的宅男一样,并没有太多干架经验。幸亏每个礼拜要去给亲娘干活,所以身体不差,勉强算不上真的手无缚鸡之力,但这要来一场真刀实枪的动作戏,他还是压力不小。
好在他擅长的从来不是打,而是逃。
“兄弟,你别打我,我真的不经打,”他一边嘴里唠唠叨叨,一边绕着手边那棵树,玩起了捉迷藏,“要不然你说说,你到底追着我做什么?”
他这上蹿下跳,跑得贼快,连带着背后追着他的人也不得不跟着上蹿下跳。
那男人明显是给惹急了,怎么跑都是跟在浦亦扬后头,明明人就在眼前,却怎么都逮不着。他气得不跑了,硬是伸手去抓浦亦扬的衣领子。
一只手好整以暇,往回一探,刚好拽住了他那条伸出去的胳膊。
浦亦扬拉着那家伙的手,狠狠一拽。他饶树十来圈才找到了这么一个最佳角度,另一个人如何躲得开?只听“咚”一声响,男人刹车不及,给拽得往前一扑,脑门刚好磕在了面前的树干上。
“噫,不好意思,力道大了些,”浦亦扬探出脑袋,伸腿碰了碰那仰面倒地的男人,见人不再动弹,略带愧疚地说,“我没怎么在现实里揍过人。”
就在他绕树跑的这会功夫里,小向总早就收拾完了另外两个。
其中第一个脖子上挨了那一记的,早就晕了过去,另一个则面朝下躺在地上,一侧肩膀给向泓死死地踩着。
向泓掂了掂手里那根从头部裂开了的树杈,嫌弃地撇撇嘴,随手一扔。
他微微俯下身去,右手手肘撑在膝盖上,用戴着手套的左手拎住了身下之人的衣服后领,往下一扯。
看到那块硬币大小的刺青,向泓的眼睛一眯,射出两道寒光来。
那刺青是一团腾云驾雾的龙纹,龙爪龙须栩栩如生,也是他从小到大最熟悉不过的纹样。
“是谁派你来的?”他嗓音极冷,跟给十二月的冻水沥过一遍似的。
男人闷哼了声。
踩在男人肩上的靴尖用力一碾,人体和底下的树叶浮土摩擦着,发出几声明晰的咔嚓声,压断了的也不知是树枝,还是人的骨头。
向泓加大了几分力道。
男人的肩膀又往泥地里陷了几寸,两边身体一高一低,大概是疼得狠了,他的身体整个开始哆嗦。
“吴铮给了你多少好处,你就那么听他的话?”向泓冷笑着说,“你知道我是谁吧?”
男人断断续续地出了声:“少……少帮主……”
向泓嘴角勾起一丝笑,话说得极慢:“既然知道我是谁,你就该知道我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恩?”
男人已经抖得跟抽了筋似的,不知是太疼还是太害怕,嘟哝了老半天,没能说出什么完整的句子。
另一边浦亦扬安置好了那个撞了树的哥们,正准备走出来,刚好就听见了向泓最后那句话。
这时候林子里又起了雾,小向总那张脸陷在缭绕的雾气里,苍白得犹如地狱里走出来的罗刹。
浦亦扬微微皱了下眉。
他不由自主地往那人的方向走了一步,说:“还是报警吧?”
“你站住,”向泓头也不抬地对他吼道,“你别以为我不会动你。”
浦亦扬脚步一顿,过了几秒,还是慢吞吞地往前挪了一小寸。
“你不是很喜欢做这种事,我看得出来。”他坚持说道。
向泓抬起头,瞪视着他,一双眼睛隐隐泛了红:“你以为你是谁?浦亦扬,你凭什么自以为了解我?”
浦亦扬噎了一下。
是啊,他凭什么自以为是,对那个人说这样的话?
明明几分钟前还是那人砧板上的鱼肉,这会居然就多管闲事,管起别人的死活了。
他望着几步开外那个人的脸,也不知怎么回事,一双腿就是不肯听脑子的指挥,硬是又往那个方向走。
有一个声音在他脑海深处执拗地说,看呐,看那个人的表情,干这样的事,那人一点都不高兴。不仅不高兴,那人还很愤怒,很难过,很受伤。
他朦朦胧胧地,意识到自己想救的并非是地上的那个男人。
“这事我们还有很多别的方式解决……”他举起双手,跟投降似的主动化解了自己的防御,用上了最轻柔的语气,“你不用亲自动手,真的,这不值得。”
向泓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就是眼睑轻轻一颤。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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