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如果我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呢?”
“我不介意让你过得很难过,我知道你的弱点。”
小田身上咄咄逼人的气势像戳破的气球一样,一下子就散了,他重新变得低眉顺眼,温和谦逊,他说:“请您不要和我计较,我刚刚太激动了。”
“你可以滚回卧室了,我暂时不想看见你。”
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转身离开了这里。我摸出了一把药片,扔进嘴里,用水吞服了下去。
曾经的陈和平在想什么,我不想再去回忆,但现在的陈和平在想什么,我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张晨与我,是长在胸口的腐肉,一点点腐蚀着我的心脏,我宁愿在胸口捅刀,也不愿再让他沾黏我的人生。
我想回卧室,又一下子想起我的房子里只有一间卧室,我原本打算把折叠床撑开,叫小田铺好床褥睡在客厅的。
我有些踌躇,要不要喊小田出来,但又不耐烦看他的那张看似温和实则尖锐的脸,如今刚刚入秋,客厅里一点也不冷,沙发上甚至还有一床毯子,我干脆关了灯和电视,窝在了床上,闭上了眼。
在和张晨发生过意外的那一夜后,张晨很自然地经常过来找我,有时在图书馆的桌子边,有时在食堂的队伍里,有时走在银杏路上,抬起头,总能看到他那张好看的脸。他穿着长长的脱风衣,笑得无辜又甘甜,我总忍不住抬起手捏他的脸,他也任由我捏着,像个调皮的孩子一般。
我们坐在窗边,一起吃一大份特别少女心的冰激凌,少女心符合张晨的审美,味道也符合张晨的喜好,我略略吃了几口,就停了勺子,看着他一勺一勺地舀着,塞到了嘴唇里。他会用舌头在勺子上打个圈儿,眯起双眼的时候,只让人想抓着他的头发,去做一些过分的事。
我付了账单,他还要打包一份冰激凌,我往出走,他的头枕在我的肩膀上,我要耗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把他“拖”出来。
他枕着我,双手缠着我的胳膊,轻轻地对我说:“今晚不要走,好不好?”
我想说不好,他却抬起头亲了一下我的侧脸,我的脸腾地变得通红,整个人大脑都要爆炸。
“不要走,好不好?”
我们跌跌撞撞,却又无比清晰,撞进了宾馆的房间里,他脱了自己的衣服,又来撕扯我的衣裳,我被他压在了床上,窘迫地说:“你不要急。”
他却咬了一下我的下巴,狠狠地说:“好不容易让我再得逞一次,怎么能不急。”
我们急切地接着吻,仅存的理智灰飞烟灭沦为欲/望下的炮灰,我抓着他的肩膀将他压在身下,凶狠地咬着他的嘴唇,他环住了我的腰身,勒得极紧,我松开了他的唇,他却说:“我想要你。”
我舔舐着他的嘴唇上的血,掰开了他微颤的大腿,一点点挤了进去:“如你所愿。”
我们不知疲倦地探寻着彼此的身体,在欲/望中短暂地清醒,再坠入狂乱的痴迷,在疯狂的冲刺中,他颓然地挺起了上身,微凉的液体射/在了我的小腹上,他的脸上都是生理性的水,嘴里却不服输,叫嚣着:“再来。”
我吻过了他的眼角、他的泪痕,吻上了他的嘴唇,右手摸索抓住了他的左手十指相扣,带他进入更加癫狂的世界。
我们靠得那么近,他只能看到我,我也只能看到他——在那一瞬间,我想我是爱他的。
但当第二天,我从睡梦中醒来,身侧已经没有了人,我捡起了手机,手机上残留着冰冷的消息——
“和平哥,我有急事先走了,以后有时间,我们再约?”
我咀嚼着这句话,也想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没有理会这条消息,只是下床寻找能穿的衣服——我在椅子上发现了衣服的购物袋,我换上了衣服,穿了鞋,给张晨发了一条消息。
“衣服很合适,钱以后还你。”
“不用,送你的。”他几乎是秒回了这条消息。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的,你听我的,回头我把钱给你。”
过了许久,张晨回了一个字“好”。
我睁开了眼睛,方才的回忆原来是一场梦,我看了一眼手机,提示的时间是早上四点钟。
我重新合上了双眼,却怎么也无法进入到了睡眠之中,索性略带艰难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挪着身体去洗漱。
我在洗漱间洗漱的功夫,卧室的房门从内里打开了,小田进了洗漱间,扶住了我一边的胳膊,让我不必那么费力。
我靠着他,有点艰难地刷完了牙,又洗完了脸,小田取了毛巾下来,帮我擦干了脸颊和手,扶着我向外走。
他想扶我去卧室,我却站在原地不动了,只说:“送我去客厅。”
“……昨天晚上是我太过分了,没有考虑到您的身体,后来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刚醒来才反应过来,竟然就这么让您睡了一晚上沙发。”
“没事,我也没有去喊你,过一会儿你把那个折叠床安装好,以后你住那里吧。”
“您的意思是以后还让我当您的护工了?”
“我身体不好,又花了钱,为什么要开了你?”
我的话说得很冷淡,小田却很高兴似的,连声道谢。
我做回沙发后没多久,他就开始麻利地收拾房间组装床铺,又去厨房里做早饭。
我吃了一顿堪称丰富美味的早饭,小田又任劳任怨地扶着我做复健,我这次血栓的毛病不算特别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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