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稍显凝重:“可有人见过那东西的真面目?”
莫公公沉思了一阵:“这……唯一从铜镜中见过那东西的肖美人,事后便神志不清疯疯癫癫,如今已被幽禁在宫殿中,以免吓到他人。”
这下,枫璟安的脸色才是真的沉了下来,他估摸着这件事可能不太好办,否则也不会至今没有道师来解决此事。
犹豫了一会儿,才问道:“既然如此,能否想方设法,将那东西给引出来?”
“此法也可行,只是……”莫公公踌躇着,面色有为难:“那东西只对后宫嫔妃下手,你一个男子,如何能将其引出?”
“……”这确实是个问题,枫璟安双眉一拧,沉思着没再说话了。
……
皇宫之中,庭院具多,绕过长长的宫道,越过一栋栋红墙,映入眼帘的是一处清丽的院落。
朴素而又不失大气的门庭,两边各种一棵繁花落尽的梨树,光秃秃的树枝错综复杂,已经开始结出青涩的果子。
院中一派静谧安然,正入院中的小道被打扫的不染尘埃,道边栽种着花草数种,其中为杜若最为低调而不失华贵。
红色的花瓣随风轻摆,娇小而清丽,芬芳四溢,可真是‘门开芳杜径’。此处院落,在这深宫之中,竟令人生出‘何处染尘嚣’的意味。
“道师就在这清风苑住下,若是能将宫中的鬼邪给驱除了,皇上自有重赏。”这莫公公似乎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衔大面子也大,就是下面那玩意儿没了,说话尖声细语,听着怪别扭的。
枫璟安颔首谢过他之后,才驱使着两只活尸走进去。这清风苑倒也如同它的名字一般,低调而不张扬,房中的摆设却面面俱到,丝毫不差。
“我们可能要在这皇宫待上几天了。”
进了卧房,卸下包袱,坐上垫得柔软的木床,拍了拍结实的床板,抬头一看,竟发觉凝光浑身微颤,走路都不稳,像是个精神恍惚的人。
顿时心中一惊,还以为他又要暴走,枫璟安连忙快步上前,正要掏出安定符制住他。
冰冷柔软的手忽然覆上他手臂,吃惊的抬起头,只见凝光那双死白的双目中,似乎含了一抹痛意。
紧接着,那清冷的的嗓音带着一丝气息不稳,轻轻传出来。
【我们能不能……不要待在这里。】
这声音携着三分柔弱,五分悲痛,还有两分乞求之意。
枫璟安动作一顿,只见对方冰冷俊美的脸上,分明没有丝毫表情,但他却莫名察觉到了对方的一丝无助感。
如斯冰冷的人,为何会在此时生起伤情之意?是什么令他如此难过。
注视着那娇美毫无表情的脸,枫璟安心中不由一动,毫无原由的生起一股怜惜之情。他缓缓伸出手,将对方单薄冰冷的身体,轻轻拥进怀中。
轻抚着他脊背,低声安抚:“你在担心和害怕什么?别怕,有我在这里。”
沉稳而温柔的声音,如同寐语一般低诉在耳边,竟没来由的令他安下心来。凝光伸出手轻轻揽住他劲瘦的腰身,手臂渐渐发紧,两人紧紧相贴再无间隙。
他用力抱着面前的人,仿佛此时此刻,这天地间惟有面前这一人,是他能够暂时依靠的存在。
虽然不明白凝光为何突然一反常态,但枫璟安也没往深处想,将他安抚下来,给两只活尸贴上定身符贴墙站着,便开始思考起怎么处理这宫中邪崇一事。
……
皇宫不比市井,不管黑夜亦或是白天,都是一派威严寂静之象,丝毫容不得人大声喧哗。
深夜的秋风无比萧瑟,树叶摇摆悉索声不绝于耳,即使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窗纸,也能听到外面的落英缤纷声。
烛火摇曳,枫璟安忍不住又拿出了那幅画,打开来细细欣赏着。
此画之栩栩如生,那两只凤鸟仿佛要破画而出,难得的是,不仅是画工惟妙惟肖,就连左下方的署名,字迹亦是苍劲有力,通篇作品有如神来之笔。
能够作出此般美妙之画的人,想必不仅是手巧。字画如其人,又不知作这画的主人,是何等的妙人。
据说是京城曾经盛名一时的第一公子,又与当今景光帝关系亲近。
不禁摇头叹息。
不管生前如何赫赫有名,再怎么风光,死后也不过是化为一抔黄土罢了,这世道上,没有永远的盛名。
收起画卷,用绳子重新系好,起身往床边走去,正要脱下外衣休息,却不经意瞥见窗外一道黑影闪过。
那道身影单薄而削瘦,行走速度十分快,一下子竟令枫璟安怔住。
深更半夜,这守卫森严的皇宫中,又有谁会半夜跑出来?
此乃鬼怪无疑!
心中一冷,他重新系好松了一半的腰带,转而拿起桃木剑,二话不说踹门追了出去,留下两只被定身住的活尸,脸对着墙站稳,有如面壁思过般的喜感。
话说这边,那身影行走飞快,枫璟安追出去的时候,便只见一抹白色划过眼角。不敢多作停留,他快步追了上去。
尾随着那道身影追了一路,途经皇宫各条小道,对方速度飞快,枫璟安竟追着连拐几道弯才赶上去。
面前是一处花坛,周围种着几棵桂花树,冷风一吹,便芳香四溢。
对方突然停下脚步,蹲下身背对着枫璟安这边,似乎在草堆中寻找着什么。
“宝贝,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是一道温柔的女声,不似邪崇之音,枫璟安稍微放下心来,却只听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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