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冷笑一声,驳斥道:“圣上刚亲政不久,对政务还不甚熟悉,必然没这个精力儿女情长!”说到此处,相爷倏尔顿了顿,悠悠道:“右相难道忘了吗?圣上还未成年,不允立后,这是高祖的遗训,圣上纳妃子的话,想必也是可以的。”
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相爷这般话还是不久前右相自己亲口所说,他打主意,不就是想将自己的女儿扶持上皇后之位吗?因在朝堂被苏越故意排挤,白桦心中愤愤不平,此番纯属是想捉弄苏越,以泄他心头之气。
“老匹夫,不然你想怎样?”苏越愤怒地看着他,“是圣上娶妻,还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娶妻?”
白桦轻哼道:“老夫实话实说,难道说错了吗?”
苏越死死盯着白桦,被相爷打断,东方汀也有些懵,他急忙拉着右相,道:“右相莫生气,相爷说的确实是没错。”
他当然知道没错了!
“够了!”太后呵斥道,“今日是圣宴,左相与右相却争吵不休,成何体统?”
方恒眯着眼睛,嘲讽地看着这一幕,如果大将军也在的话,怕是更热闹吧?太后面色十分难看,东方汀当下恭身道:“母后,都是孩儿的错。”
“汀儿当真想娶苏青?”
东方汀应道:“还请母后成全。”
太后缓声道:“这有何不可,你也不小了,不过相爷方才所言极是,你还未成年,不允立后,你若是真喜欢那苏青,你便娶她入圣宫吧,至于是何妃位,圣上定夺便可,不必再向哀家请旨了。”
瞧着太后的神情似乎还挺愉悦,方恒猜想着,大抵是儿子要娶媳妇了,无论怎样还是开心的。
“多谢母后!”
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来,东方汀当着朝臣的面,又道:“母后,孩儿还想再请一道恩旨。”
太后和颜悦色道:“说来听听,你想请什么恩旨?”
“母后,若孩儿娶了苏青,那她长兄苏弘便是孩儿的大舅子,他已被禁足在府邸有半年之久,母后能否靠在孩儿的面上,解除对苏弘的禁足令?”
东方汀这话一出,苏越双眼一亮,旋即哀求道:“太后,臣那不肖子着实是胆大包天才犯下这般罪,他日日反思罪过,已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还请太后饶恕于他吧!”
“慢!”
突然出声的依然是相爷大人,他揪了揪下巴的胡须,迎着苏越如毒蛇般的目光,从容不迫地说道:“依臣所见,禁足令应该由大将军亲自解除。”
宴席霎时静悄悄,无人敢在此时出声,皆是噤若寒蝉。
太后神态很平静,被拆台没法下脚的东方汀面色有些难看,右相老脸简直扭曲成一团。
大将军会解除禁足令?下辈子吧。
太后唇边浮起一抹笑意,她面上故作为难,吟道:“相爷说的也有道理,不知各位卿家意下如何?”
方恒起身,走到相爷身旁,恭了恭身,道:“相爷所言极是,臣附议。”朝臣面面相觑,太后的意思大家心知肚明,旋即有人出席,“臣也附议。”
“臣等附议!”
东方汀瞪着那些附议的大臣,冰冷的目光一个个从他们脸上划过。
相爷大人揪着胡子笑道:“右相应该亲自去大将军府找大将军,方能解除禁足令。”
话音刚落,席中引来低低的发笑声,没人觉得大将军会傻到解除苏弘的禁足令,瞅着苏越屡屡在相爷那儿吃瘪,向着太后的臣子们皆是一阵扬眉吐气。
第69章 大将军,你又赖皮
宴散过后,东方汀在坤和宫发了一通脾气,案几上待阅的奏折被他横扫在地,摔的七零八落。
少年圣上还太稚嫩,他以为他每日早朝,批阅折子到深夜,勤勤恳恳将每一件事情做好,就能得到臣子们的支持,至少不再对太后过于听从,可惜他错了,只要太后还在一日,百官们就无法彻底接纳他!
东方汀颓然坐于门槛边,身后是一片狼藉。半初胆颤心惊挪步走上前来,半跪在他脚边,战战兢兢唤道:“圣上——”
东方汀抬眼看着他,眼神空洞,面上哀戚,喃喃道:“为什么都要来逼孤呢?为什么都要来逼孤呢?”
“圣上,没人能逼您——”
东方汀勃然大怒,抬起腿朝半初踢了过去,吼道:“太后逼孤,大将军逼孤,就连右相也来逼孤,你这个狗阉人,竟然还敢与孤说没人能逼孤!”
半初被踹倒在地,伏在地上身子微微抖动,他倏尔直起身来,双膝又爬到东方汀脚边,扬手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子,诺诺道:“奴婢多嘴,奴婢多嘴...”
“行了!”东方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右相出宫了吗?”
半初揉了揉火辣辣的脸颊,低声应道:“方才出宫了。”
东方汀冷哼一声,额间青筋猛然突起,讥讽道:“他怎得不来寻孤商量一下婚事?商量一下如何将他宝贝儿子的禁足令解去?呵——”
“圣上,奴婢不明白...”半初诺诺连声,不解地道,“右相如此逼迫于您,为何还这么重用他呢?”
东方汀眯眼冷道:“多嘴!”
半初赶紧将嘴巴抿的紧紧的。东方汀站起身来,踢了踢半跪的半初,示意他起来,旋即不屑地道:“右相利用孤谋取他想要的权、钱、地位,难道因孤年幼就要乖乖任他摆布吗?未免也太当孤好欺负了。”
东方汀说完,抬脚便向宫在走去,半初急忙爬起来,转过头目光瞥到扔在地上的奏折,惊叫道:“哎呀,圣上你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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