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佟蹙眉,却未多言,事情真的会这么严重吗?但皇上和暗九可不是一般人,他们都不怕,便是任何事都可解决。
林佟这么想着,便又放下心,他对赶车的奴才道:“走吧。”
奴才施礼后,赶着马车朝宫门而去。
颠簸的马车,就如陆宣堂的心一般,跌跌荡荡地没个着落,他努力的将方才的一切又都回想了一遍,把最坏的打算也都考虑了一遍,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此刻回想起来,皇上找他先开口说此事,也不只是因为他是礼部尚书,更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心无二志,这些年来一心为了韶乐,新帝登基,他也没有任何年头,只一心辅佐皇上,求韶乐的太平。
皇上便也是因为如此,才从他这里先入手,让他来办此事,陆宣堂思前想后,知道此事再无回旋的余地,皇上和暗九都十分坚持,他们应该更弄得日后会碰到的情况,但仍是坚持如此,他这个做臣子的,自当是尽力辅佐国君,保韶乐太平盛世。如此相通了之后,陆宣堂的心情略微好转了一些,面孔上也有了些许血色,气息也稳了不少。
掀开车帘,陆宣堂向外张望了一下,已经是快到他的府门口了,他用袖子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又叹了一口气。
“陆大人。”正在此事,车外有人轻唤了一声,陆宣堂掀开帘子一看,竟然是吏部尚书蒋都川,他与蒋都川没有过多的交集,只是平日在朝会为了国事聊上几句,私下里却并无交情。
陆宣堂心里疑惑对方为何会在此时找他,面上却是笑道:“原来是蒋大人啊,不知蒋大人来此,有失远迎!”说着对他拱了拱手。
“陆大人有礼了,是下官来此也未先只会大人,叨扰了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蒋大人客气了,蒋大人进府里一叙吧。”陆宣堂下了马车,给了赶车的奴才一些打赏,让他回去谢过林佟,才转身对蒋都川做了请的手势,带他一路走进府里。府上的管家迎了出来,引两人去了书房,又给他们倒上了热茶,才又悄悄退出书房。
“蒋大人请喝茶。”陆宣堂已经彻底的缓下了心神,脸色好了许多。
蒋都川无心喝茶,只随便啜饮了一口,便看向了陆宣堂,面露难色,“实不相瞒,陆大人,今日前来寻陆大人,是有件事想要求教。”他说着已经放下茶杯起身,对陆宣堂躬身行了个大礼。
陆宣堂也忙放下茶杯,对蒋都川躬身道:“蒋大人何须行此大礼,有事说便是了,下官可是当不起此礼啊!”
蒋都川扶着陆宣堂,两人再度双双坐回到椅子里,蒋都川看了陆宣堂一眼,未开口道先叹了口气。
“蒋大人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啊,若是想让下官帮忙的话,蒋大人开口便是,下官能力之内,自当是全力帮大人的。”陆宣堂见蒋都川估计如此,只好如此说道。
蒋都川眼光闪闪,显得有些激动,道:“多谢大人了,实不相瞒,下官确实是碰到了难事了,陆大人可知皇后被皇上打入天牢之事?”
陆宣堂听到皇后两个字,心中陡然一惊,不由地想起了暗九,他点头应道:“是,听说了”
“陆大人可知道皇上是以何罪将皇后打入天牢的?”蒋都川追问道。
陆宣堂盯着蒋都川看了一眼,欲言又止,而后摇了摇头。
“听说是因为皇后谋害皇子,大皇子现在好端端的还在宫中,皇后即使真的做了此事,也不至于被如何处罚吧,何况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一直关在天牢中,也有损皇家颜面。”
陆宣堂当然明白蒋都川的心思,但到了此时此刻,不管皇后是否真的做了此事,也不过就是能否保住性命之事,皇后的名分是不可能再有了,只是这话他不便对蒋都川开口。
“何况下官还听说,皇上并未抓到皇后的任何证据,会将皇后关押天牢里,只不过是因为皇后娘娘得罪了暗九而已。”蒋都川说着露出愤愤地表情,他却未看到听到他提起暗九两个字时,陆宣堂陡然变色的脸。
陆宣堂已经不想再听蒋都川说下去了,这是若是和暗九牵连在一起,再多言也都无意义了,于是他忙问道:“蒋大人,您对下官说这些是想要下官如何?救皇后娘娘出来吗?下官能力不及,恐怕要让蒋大人失望了。”
“陆大人不要如此说嘛,你我或许人轻言微,但咱们只要联合朝中大小官员,联名为皇后娘娘求情,相信皇上是不会置之不理的。皇上现在是被暗九那个妖孽给迷惑了心神,才会一时不能明辨真相,一旦让皇上明白其中厉害关系,相信皇上也定会为了江山社稷,而不再受那妖孽蛊惑的。”蒋都川愤恨的道,暗九便是他的心头大患了。
陆宣堂听得毛骨悚然,他的眼睛瞪得老大,蒋都川此言若是被皇上知晓,那便是杀头之罪啊,他惊得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
看出陆宣堂被自己的话吓到了,蒋都川略显尴尬的道:“呃,陆大人,下官知道这话说得有些不太好听,但是朝中早有议论,暗九是个会迷惑皇上的妖孽,此话并非下官一人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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