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各自所长写在字条上, 收给冯梵英去准备所需之物罢。”慕容亭云松口同意。
聆昐擅筝,因为有伤在身, 她这个提出意见的人反倒不用上场, 扑到郦清妍这边来,“你准备秀什么才艺?”
“我也要吗?”郦清妍有点惊讶, 她以为没自己什么事儿来着, 只要好好坐着看王府小一辈表演就好了。
“当然要, 大家都叫你七小姐, 你现在可算半个王府人,不准备点什么可不行。”聆昐趴在郦清妍肩头,把纸笔推过来, “快快写,大哥他们都写好递上去了。”
暶四娘昕六娘也在一旁帮腔,“对对,早就听说郦七小姐才气逼人,在皇城里可是出了名的,这番不露两手,岂不可惜?”
这又不是选秀……郦清妍哭笑不得,实在不想冒出来又受众人瞩目,温阑敬的那杯酒就够自己受了,再不识抬举出头,在王府里哪还有安生日子过。
“你不是写得一手好字么?想要偷懒,只写几个字也好。”聆昐建议。
“可是……”郦清妍还想拒绝,聆昐直接夺了笔,替她在纸上写上:水墨丹青一幅。写完扔了笔,不容郦清妍反抗,就把纸条递了上去。一脸干坏事得逞的表情,“就当送母亲的新年礼物,妍儿,好好画!”
这个人真是,前一刻还让自己躲懒写字,下一刻却让自己作画,郦清妍一点准备都没有,让她画什么?
暶四娘和昕六娘写的是一同合奏一曲,一人擅萧一人擅琴,平日里常常凑在一处练着玩,这回倒是派上用场了。
相较于众小姐这边的一昧偷懒,怎么省事怎么来,公子那边就很精彩了。慕容亭云从来没有在府里干过这种让子女展示才艺的事情,儿子向来是放养,偶尔能得青眼也是做了什么让他高兴的事,或是在才子之间名头颇盛传到了他耳朵里,才特地叫去嘉奖一番。大家都愁怎么得到爹的注意时,突然冒出这么个机会,哪里会白白放弃,都卯足劲想要脱颖而出,博得慕容亭云的青睐和重视。
世子被踹的那两脚留下的伤还没好全,这回更是想改变自己在慕容亭云心里的印象,绞尽脑汁,写了一篇四不像的骈文,借古喻今,赞慕容亭云的功绩。亏得这文章杂七杂八胡编乱造,被吹捧惯了的世子聆晰却自我感觉良好,写好后念得抑扬顿挫,首座上听着的慕容亭云脸色实在是精彩又好看。
聆晰念完,发现自己爹的脸色算不得好,又见在场诸位神色各异,明白自己搞砸了,羞愧得脸都快红起来,坐回去的时候差点跌了一跤。
聆昐直叹气,低声道,“本来就不聪明,还要故作聪明,真是自作聪明。”
郦清妍听了这评价,实在忍不住,暗自里笑了好半天。
二公子聆照比较中规中矩,就着眼前的气氛和景致写了一首《一枝春》:
竹爆惊春,竞喧填、夜起千门箫鼓。流苏帐暖,翠鼎缓腾香雾。停杯未举。奈刚要、送年新句。应自有、歌字清圆,未夸上林莺语。 从他岁穷日暮。纵闲愁、怎减刘郎风度。屠苏办了,迤逦柳欺梅妒。宫壶未晓,早骄马、绣车盈路。还又把、月夜花朝,自今细数。
一首词写尽除夕的节日风情,又饱含自己在年节里的欢乐情感,倒是不刻意又不突兀,很是适合眼下的场合。
慕容亭云面色稍霁,无褒无贬地评价一句,“文辞尚可,不过就景论景,也算不得上佳之作,当你的新年祝辞了。”
聆照本就所求不多,能得这个评价已是心满意足,行了一礼,“谢父亲。”而后落座。
接下来是三公子聆晓,这人竟然选择舞剑。大管家冯梵英特地让人回聆晓的居处睦元堂取了他心爱的宝剑来,将正厅中央的场地清空了,为他腾出可供施展的空地来。
聆昐在郦清妍耳边做着讲解,“三哥武艺高强,和笃音师从一人,虽然不比笃音厉害,倒也算得上是个高手。”
郦清妍见聆晓在中央,握着一柄寒气森然的细长宝剑,舞动得赫赫生风,一套剑法行云流水,干净利落,毫不拖沓,整个大厅寒光大盛,随着到处闪耀的剑气与剑花,冷气泛起,让人在暖意腾腾的环境里也止不住打了冷颤。各种招式间能够敛着杀气,不吓着在场的女眷,又不乏浓郁的冷冽肃杀之意,避免了动作绵软毫无力道。对每招每式能够做到如此精准的掌控,果然不负聆昐的夸赞。
一套剑法舞完,厅里响起掌声来,众人纷纷道,“好剑法!”
慕容亭云笑着夸赞,“剑术委实进步不小,看来平日里是有好好练习的。”瞄了一脸菜色的大儿子一眼,使得对方越发如坐针毡,又道“不过你这剑不行,倒叫你的招式凝滞了。冯梵英,取宵练来。本想明日送你,今夜气氛颇佳,就现在给你吧。”
聆晓想那宵练宝剑已非一日两日,此番慕容亭云直接给了他,如何不高兴,喜得叩了个头,“谢父亲!”
四公子聆晗和郦清妍一样,写的作画,不过他画的是竹,与郦清妍的大篇幅水墨山水又有不同。作画很需要时间,接下来的聆晖是吹笛子,暶四娘昕六娘合奏,六公子聆晔回去换衣裳没在场。郦清妍与聆晗商议先在厅里偏角画着,不至得一会儿轮到自己两个了让大家等上太久。聆晗欣然同意。
聆晖吹的笛子就是他常带在身边的那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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