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郡王妃则不这样看,平郡王妃道,“人无完人,谁还没个缺点。只要人品好,这便是好的。”要平郡王妃说,秦凤仪这也算得上天之骄子了,尽管出身寻常,但人孩子本身出众,一路顺遂的来了京城,今又是御前红人,大皇子毕竟还只是皇子,你爹看中的人,你多尊敬着些也没什么。当然,秦凤仪的脾气也大了些,今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自然叫人待见,但发作起来不给皇长子留面子,也怪不得人恼。要平郡王妃说,俩人都是娇惯的性子,不合脾气也是足为奇。
秦凤仪回翰林念书后又感受了一回同窗们的关怀,他虽是个臭美的,但这为官小一年了,也颇学了些跟书呆子们交往时谦逊的道理,秦凤仪很是谦虚了一回,其实,他本也认为,这只要是会武功的见了,都不能袖手的。
让秦凤仪惊讶的是,一向与他不大对付的范正还把自己这两日的笔记给了秦凤仪,范正性子耿直,道,“原本觉着你人品不大好,现下看来,是我看走眼了。”
“什么叫人品不大好啊?我怎么啦就人品不好?”
范正道,“你在屋里剪个纸人用烛火照着仿佛深更半夜还念书的事,以为我不知道哪。”
秦凤仪坏笑,“谁让你见天的让你家小厮去偷看我何时休息,说吧,你是不是倾慕于我?我跟你说啊,你倾慕我也是白倾慕,我已经有媳妇啦。”
看他这满嘴胡扯的劲儿,范正恨不能再把笔记要回来。他倒是想要,奈何秦凤仪不给,秦凤仪笑嘻嘻地把笔记压自己的书本下头,道,“现在才知道我是好人,你这眼神儿也忒差了些。”
范正都不想答理他了,秦凤仪一捂胳膊,“唉哟,我这胳膊又疼了。”
范正才是真正的直性子啊,忙问他,“可是伤着了?”想着刚刚不应该夺笔记的,秦凤仪就是这么个二百五,别人不晓得,他是晓得的啊。
秦凤仪道,“我这还口干了,想喝水。”
范正只好给他倒杯水,秦凤仪喝过水,这才道,“如今这才好了。”
范正气得,想着再理这姓秦的,他就不叫范正,改叫犯贱算了!
秦凤仪这人吧,你不理他,他又凑过去给你说话。
秦凤仪其实挺喜欢范正的,用秦凤仪的话说,这样耿直的人可是不多见了啊。
秦凤仪回到翰林念书,因他伤的是左臂,并不影响写字,再者,还有同窗们照顾他,他上课念书十分用功。没想到,下午皇帝陛下还宣召他了。
秦凤仪对着过来召他进宫的内侍道,“我今儿不想进宫。”
因秦凤仪时常被宣召,内侍与他亦是熟的,笑道,“秦探花,陛下记挂着你哪,您就赶紧进宫吧。”
秦凤仪道,“我这受伤了,走不动。”
内侍笑,“那我背您老人家走,成不?”
秦凤仪哈哈一笑,同小内侍进宫去了。景安帝还真挺记挂秦凤仪,觉着小探花除暴安良受了伤,虽则太医说伤的并不重,但秦凤仪是文官,哪里能与武官相比呢。
景安帝见了他,还夸奖了他一回,秦凤仪也不说话,景安帝还说呢,“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秦凤仪带了几分埋怨,道,“我想陛下好几天了,陛下才想起我,我生气了。”
景安帝笑,“这不是这几天忙嘛,朕心里可是一直记挂着你呢,知道你受伤,还打发许太医过去给你看伤,如今可是好些了没?”
“本来就没什么大事,我以前常跟人打架,只是动刀还是头一回,以后熟了就好了。”
景安帝连忙道,“诶,你是文官,这动刀动枪的,原是他们武官的行当。”
“我知道,就是有时忍无可忍,也不能干忍着就是。”秦凤仪笑嘻嘻地凑过去,道,“陛下,我好想你。我听说,您家小皇孙身上还有青龙胎记,陛下快跟我说说,青龙胎记啥样?我媳妇说,后丈母娘看过,说一看就能看出是条小龙来,是不是真的?”
景安帝对于孙子的胎记是很自豪的,笑道,“景川侯夫人说的没错。”
秦凤仪直咋舌,道,“天下竟有这等奇事?我还以为是以前我娘跟我说的半身青色胎记,叫青龙胎的模样呢?”
景安帝道,“你母亲说的是民间寻常子弟,朕这皇孙这是传自太|祖皇帝的吉兆,岂是寻常人可比。”
“这倒也是。”秦凤仪还跟景安帝打听,“陛下,小皇孙出生前,你做没做胎梦?”
“什么胎梦?”
“就像我出生前,我娘就梦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儿,赶着一群牛犊,那牛犊大的很,一个个的像小山一样,壮实极了。那白胡子老头儿挑了最壮的一头,交给了我娘。转天,我娘就生了我。这就是胎梦。”
景安帝道,“没有。”
“那您问问大殿下或者皇后娘娘、或者皇子妃,一般亲近的人都会有所感应的。”
景安帝深觉有理。
景安帝还让秦凤仪看他写的诗,景安帝写了三首诗,都是写他家小皇孙的,秦凤仪真心觉着景安帝是个好祖父,他一面欣赏景安帝的诗作,一面道,“陛下诗虽则写得不咋地,但这写诗的主意不错,待我家大宝出生了,我也得给他写几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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