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着就把事跟殿下说了,殿下念旧情,总要给文长史留几分面子。我想了半日,我这脾气也是一时见了小人压不住火,我不该在礼部就动手,我该找个暗巷揍他一顿。我看殿下总要让他体面些的,我也知道大殿下待下头人素来心慈。可这事就在礼部外头,定是有人见着了,倘御史知道,岂不多事。那文长史不过是个争名夺利的小人,他见大殿下喜欢我,心里嫉妒,怕大殿下喜欢我多过喜欢他。可他也不想想,一则我是一门心思的帮着大殿下把差使办好,殿下看我用心,自然厚待。若他也事事用心,殿下自然一样的待他;二则,我毕竟是陛下派去的,大殿下对陛下再孝敬不过,再加上大殿下的品格,待我自然亲切。”秦凤仪感慨道,“我因生得好,自小就有人嫉妒于我。只是,文长史这样辜负殿下恩典的,我也是头一遭见。他就是想想殿下这些年待他的情分,也不该行这般小人计量的。”
第186章 哭了
甭看秦凤仪把话说得委婉, 而且一句大皇子的不是都没说,不过, 他这点子手段,断瞒不过景安帝的眼。景安帝是何许人哪, 虽则这位皇帝上位的方式有些个机缘巧合, 基本上, 要不是他爹、当年的太子、他爹心爱的七皇子一并都死在了北蛮人手里,皇位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今上的。但, 景安帝就是有帝王命, 而且,登基十年,就将自父兄手里失落的陕甘之地重新夺了回去。
这位帝王虽则一向和气, 但他的手段,他的手腕, 只看平郡王这天下第一异姓王, 都只有在他跟前恭恭敬敬的, 不敢逾越分豪,就可知这位帝王的本事的。
所以,秦凤仪这点子小机伶, 景安帝无非就是看得一乐,想着小探花这入朝小一年, 倒是长了些心眼儿, 也会告状了。
景安帝之所以看得一乐, 而不是一恼, 是因为,景安帝有着强大的逻辑,他一听就明白。是啊,这事的确是大皇子来给秦凤仪表功的,而且,当时大皇子说的是,“秦探花已是急着去办了,让各衙门早些准备。儿子等不及,先跟父皇来回禀,父皇看这主意可好?”
这话,当然没问题。
就是现在看,也没有问题。
只是,景安帝是何许人,不论大皇子这等不及的过来为秦凤仪表功,还是秦凤仪在他这儿直接就要把文长史干掉。景安帝在他们的年纪,已经登基为帝,雄心壮志准备收复陕甘了。
知子莫若父,景安帝深知长子性情。
同时,秦凤仪时常伴驾,就秦凤仪这直不愣腾的性子,景安帝看两眼就能明白。
首先,秦凤仪一向没什么心机,要是有什么事不说,那能憋死他。如果秦凤仪与大皇子关系好,有这样的好主意,秦凤仪早飞去大皇子那里跟他念叨了,如何还会说等傍晚与大皇子一道进宫回禀。
再从大皇子这里,早在大皇子早上过来替秦凤仪请功时,景安帝就知道他俩关系如何了。
听秦凤仪这巧舌如簧的一番说,景安帝笑道,“唉哟,你这口才还不错啊。”
“主要是我这一片真心,为大殿下伤感,身边竟有这样的小人服侍。”秦凤仪还跟景安帝这里吹风呢,“陛下,大殿下可是您亲儿子啊,您可得多关心他一些才是。”
景安帝道,“行了,你俩的事,朕清楚的很。”
秦凤仪拿小眼神偷偷的瞧景安帝一眼,见景安帝沉了脸,他也不好再接着说了。景安帝想了想,道,“你先时说,与大皇子关系不好,朕以为你们只是小孩子脾气,看来,你们是真的不怎么样啊。”
秦凤仪早被大皇子气好几天了,他现在也不装什么为大皇子考虑的模样了,秦凤仪还小哼一声,“您去打听打听,究竟是谁欺负谁!要是他能单枪匹马的赢了我,我也心服口服,总是仗着自己有个好爹,就欺负人。”说着,他还意有所指的瞟景安帝一眼。
景安帝哭笑不得,“你爹不好?”
“我爹当然好啦,只是,他无官无职的,因着以前做过盐商,我家现在也是书香门第了,我爹出门还要被些个看不起呢。陛下您有权有势!”说景安帝偏心自己儿子。
景安帝摆摆手,“行了行了,朕何时给你委屈受了。来,跟朕说说,大皇子如何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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