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是可以吃的。”白源一边回答,一边看卫霖埋在他掌心的脑袋。那头细柔的软毛在他面前晃啊晃,被火光镀上一层浅金色,让他手痒难耐。最后还是没忍住,伸手揉了个痛痛快快。
卫霖冷不丁又被人当猫狠狠lu 了几个来回,抗议道:“别揉了发型都乱了……白先森你这绒毛控已经控到没药救了,改明儿我买只真猫给你,你天天抱着lu 都行,别老动我头发,薅秃了怎么办!”
白源失笑:“秃不了,你头发浓密着呢。”
卫霖从他的魔掌中救回自己的脑袋,正想喷他,火堆旁边的程教授动了动胳膊,转过头来,醒了。
“……这是哪里?我们下飞机了?”程教授试图坐起身,声音虚弱地问。
卫霖把木勺往白源手里一塞,跳过去扶他:“哎呀老爷子,您终于醒了!再这么昏迷下去,我都准备拿针扎人中了。您觉得身体怎么样,没事吧?”
程教授扶着额头说:“有点头晕,其他还好……什么味道,这么香?”
“鱼汤!真是醒得早不如醒得巧,鱼汤刚炖好,来趁热喝。”
三个人喝了一锅野芹杂鱼汤、吃了几十只烤河虾,基本算是填饱了肚子。期间卫霖把运输机上发生的事,跟程教授大致说了一番。程笠新点头道:“你们的判断很准确,处理得也很及时,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唉,都怪我,没有早一步察觉接应人的身份不对劲,害得大家被迫跳机……还有那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跨国集团,居然想让我替他们制造更多的进化者,真是丧心病狂!唉,当初我就不应该接手这个事,去研发什么远古病毒基因诱发剂……”
卫霖看他唉声叹气地又要开始沉痛忏悔,连忙打断道:“白源,接下来怎么打算?”
白源说:“明天天亮我们就下山,先打听清楚所在的地理位置,然后弄一辆交通工具。根据运输机转向后飞行的时间计算,这里离首都应该不会太远。”
卫霖打了个哈欠:“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老爷子,帐篷给您搭好了,您挑一个。”
程笠新笑道:“都一样挑什么,只是辛苦你们两个大小伙子,要挤一个帐篷睡。”
白源心道:不辛苦,挺好。
卫霖答:“没事,挤不了,反正我和白源也要轮流守夜,以防突发状况。”
白源:……
卫霖想了想,又说:“算了,我守整夜吧。白源,你脚受伤,好好睡一觉恢复体力,其他的就交给我。”
白源断然拒绝:“不用,还是轮流吧。”
程笠新即使心事重重,也被这一幕的情绪感染,呵呵一笑:“年轻人,讲义气,感情好,令人羡慕啊。那就拜托你们了,哎,人老了精神头不行,我还是先去休息,明天不要拖你们的后腿就好。”说着钻进了稍远些的那顶帐篷里。
“你先去睡,下半夜来换我。”卫霖催促白源。
白源不太想进帐篷,不知是为了在凉夜里继续烤这堆火,还是为了继续陪伴火堆旁的这个人。
他在卫霖身边默默躺下,仰望漫璀璨而渺远的繁星。
“想看星空?那就躺这儿吧。”卫霖想了想,托起白源的后脑勺枕在自己大腿上,“头不能挨着cao皮,当心昆虫钻耳道。”
白源闭上眼,感受着对方结实而有弹x_ing的大腿,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卫霖这人特别贴心?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实在不能更贤惠,又对我情有独钟——可惜是个男的,没法娶回去。
卫霖低头看白源的脸,也无声地叹了口气:星空、篝火、野营帐篷,简直浪漫得一塌糊涂,躺在腿上的这要是个妹子多好啊——我就把她娶回去得了。
第49章 飘飘欲仙与死心塌地
结果白源和卫霖谁都没进帐篷, 半偎半靠着在火堆边囫囵了一夜。
天光初亮、晨鸟啁啾时, 他们几乎同时醒来,四目相对, 不约而同地互道了声“早啊”。
卫霖有点尴尬, 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起身舒展了一下四肢,说:“我去看看程教授醒了没有, 你把火堆熄彻底, 别烧了山。”
他向cao甸上的帐篷走去,轻风吹拂发丝, 修长背影被晨曦勾勒在青山岚雾之间, 色彩鲜明、意境悠远, 宛如一幅印象派油画,令人油然生出对美好事物最纯粹的愉悦与赞赏。看到这一幕的白源,脸上神色不自觉地变得柔和,全没有了那种习惯x_ing的尖刻与不耐烦。
卫霖恰好在此时回头, 看见搭档神情恍惚(?)地盯着自己, 心想:白源这是没睡好, 起床时低血压?他忽然想起,在空七基地的套间内修整时,吃过背包里的小黑兔牛n_ai糖,顺手还揣了几颗在口袋里。
他摸了摸口袋,发现跳伞时丢了不少,只剩唯独的一颗, 于是剥开糖纸,走过去递到白源嘴边:“喏,吃颗糖就不晕了。”
白源在反应过来之前就自发地张开嘴,被喂了满嘴香甜的n_ai味,突然间感觉心脏狂跳不止,简直像剧烈运动之后心动过速了一般。然而即使是一口气跑完万米,也没有过这样的心悸感,心尖每一次撞击胸壁,都仿佛把全身血液挤压在一处,令人呼吸困难、情绪亢奋。
——这是下丘脑中的多巴胺在大量地分泌,如同汹涌的浪潮冲击着中枢神经系统,让人无法自抑地感到甜蜜、兴奋、满足,以及一种如同毒品上瘾般飘飘欲仙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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