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微觉得是劝人时候能轮番上阵,造成你一言我一语,不给客户反驳的局面。
杨桢点着头夸他:“对,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主要是防人,防止看房的时候客户和房东偷偷地取得联系方式,然后撇开中介去进行租赁或买卖。”
权微愣了一下,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场景的模糊片段。
那好像是前年初秋的一个傍晚,他去建新街的群租房见租客,在电梯厅里碰到了一个打电话的中介,年纪看起来比他还大一点,嚷着嚷着转身对着墙壁擂了一拳,眼眶里都是闪亮的泪水。
听他质问的内容,好像是他带人看的房子成交了,房东和买家都皆大欢喜,唯独没他什么事。
当时因为事不关己,权微还觉得他大晚上的有点扰民,又或许是服务的过程里有让人不满的地方,所以才被推出了三赢的圈子,然而事实到底是什么,如今已经无从考证了。
权微现在只能设想,要是杨桢被人放了鸽子,那肯定是买家和房东不是东西,用了中介牵的线,然后一接头眼都不眨就把线给剪断了,因为甩掉了中介各自都能省下一笔。
“你被人撇开过吗?”权微问道。
杨桢面色如常地点了下头,心想基本是个中介,都应该会遇到这种事,并且不下一次。
权微:“当时什么心情?”
“有一点郁闷,”杨桢实话实说,“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中介也一样。白跑一趟倒是没什么,就是次数多了心态就容易激进,一想起现在的人怎么都是这个样子,只好你不仁我不义了。”
权微听见这个“不义”,立刻斜着眼睛打量他:“我卖房的时候,你有没有干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有,”杨桢做了个指头搓钱的手势,深沉地一笑,“我收你的佣金的时候,收的比谁都快。”
收来收去还不是他的零食钱,资本在内部流通那就不怕,权微胳膊一伸,揽住了给他顺陈年老气:“不生气,我不撇开你。”
杨桢顺势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其实也没什么,本来像防贼一样防着客户和房东就是个歪路子,而且别人绕过中介也能达成协议,也确实能说明中介在其中的作用不是必需品,没有那种缺了它就不行的价值,别人自然也不会心甘情愿地掏钱,可能以后慢慢会正规化吧,而且那种客户也不是主流,多数人还是很客……诶,又跑题了。”
这说明小董那个年轻人跟他们家的气场不合,纠结会死星人权微一锤定音:“你要是觉得不碍事,那就跟他组呗,不行再换。”
反正董如秀也没人稀罕。
这小可怜确实是备受冷落,杨桢出现的时机可谓是救苦救难。
因为有权微这个实力勉强算雄厚,并且还能循环利用的托,杨桢的签单率还算不错,有点发展潜力,配新人有点糟蹋了,店长劝他三思而后行:“你要不再想想?新人搭档可有得带啊,小半年都是短的。”
而且这个小董有点缺心眼,第二回被带出去的时候差点又坏了事。
昨天他的前任师傅出门带租单,出门之前捎上了他。然后带看的租客借口上卫生间,在房东洗脸台旁边的化妆品架子上放了张带电话号码的小纸条。
期间女同事出去接电话,并不知道有上厕所这个过程,后来还是秉着女x_ing的第六感觉得哪里不对劲,将租客送走以后又折回来,这才将纸条给扼杀在了房东回家之前。
这个失误导致董如秀二度被抛弃了。
杨桢深思熟虑到家里人都同意了,闻言便笑着说:“谢谢店长,我想好了,我可以先试着跟他磨合一下,不过要是有人愿意带他的话,这话您就当我没说。”
要是有人愿意带,那店长自己分吧分吧就完事了,哪里还需要在杨桢矛盾的潜力和意愿之间纠结,不过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店长也不再劝,晃到工作间将董如秀拧进来,就算是诞生了一对新搭档。
董如秀第一次被抛弃那天,在门口叫过杨桢一声前辈,这会儿他看着这个和蔼可亲的前辈,乱七八糟地竟然找到了一种归属感,他被像个皮球一样踢来踢去地踢怕了,他恭敬地喊了声:“前辈。”
杨桢被他喊得差点没感觉自己又穿回了中原去并且正在当大侠,笑了笑示意他放轻松:“你别这么叫我,我入职时间也不长,我叫杨桢,杨树的杨,木贞的桢。”
董如秀被冷落了几天,脸皮自学成才,嘴甜地卖乖:“杨哥好。”
其实他上学的时候是辩论队的,口才不是盖的,就是那些论题不太接地气,比如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强权胜于公理、劳心者比劳力者对社会更有贡献等等,但是这些磨炼到了社会里似乎都不太能用上,大家更关注的问题好像是这个多少钱、能不能少一点、又怎么能多一点。
第125章
找到搭档的第一天,杨桢当了整天的老师。
上午例行公事,轮到他做社区推广,杨桢带董如秀出去宣传,小伙子虽然经验竟然不足,但为人十分勤快,抢了那两块贴着房源的人字板一溜烟就跑了,到了目的地架好之后,他又开始积极地派传单,并且专门找老年人搭讪。
喜欢牙郎请大家收藏:(m.biquwen.com),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