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权微一副万事好商量的语气,“不过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最大的秘密已经和盘托出,其他的问题都不叫问题,杨桢十分干脆:“好。”
权微在有人嘶喊的背景音里说:“你的大名,是不是还没告诉我?”
杨桢拽着他背心维持平衡的手指猛然一紧,他从来不知道自我介绍竟然会让人紧张。
“章舒玉,立早章,舒华的舒,玉树的玉,”他轻轻地说,“我叫章舒玉。”
爷爷那一辈以前的人名字都很有内涵,这个名字属于那一波,权微觉得这名字带着一种书香门第的气质,同时隐约又觉得耳熟,他应该是在哪里看过,但过目的时候没走心,一时半刻也没想起来就在杨桢床头的那张纸上。
“章舒玉,”权微连在一起念了一遍,然后评头论足地说,“好像是要比杨桢好听一点。”
顶着杨桢名字的章舒玉听他叫自己的名字,浑身霎时就冒出了一层j-i皮疙瘩,好像这不是一声叫唤而是一种认同,他鼻子发酸地说:“多谢夸奖。”
“不谢,”权微说着就松开了锁他脖子的手臂,“雨好像变大了,走吧。”
阵雨来势汹汹,两人蹿回车里的时候外套差不多都淋透了,权微开完暖风就脱了外套,从后座上拖来购物袋开始拆小胶皮,杨桢没有衣服可换,于是就坐着没动。
然而没几秒权微“哗啦啦”地从纸袋里拉出棉服,先劈头盖脸地扔了杨桢一个乌云盖顶。
等杨桢揭开盖在脸上的衣服,才发现权微手里还有一件一样的,他愣了一下,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地说:“你不是买了一件上衣一条裤子吗,怎么成两件上装了?”
“你记错了,”权微套着袖子一脸笃定,“我买的就是两件上衣。”
杨桢有点不能理解:“干什么买一样的?那四件不都挺好的吗?”
权微心说你知道什么叫情侣装吗?这就是。
可现阶段他送出去杨桢不会要,他只好胡说八道:“买一件、扔一件,体会一下当有钱人的感觉。”
杨桢不会信他的鬼话,s-hi气已经渗穿了后背的毛衣,他识相地连忙换上了这件“要扔的”。
很快豆大的雨点就砸得挡风玻璃噼里啪啦响,路旁的香樟也被狂风吹得张牙舞爪,路况十分的糟糕,权微不敢分心驾驶,剩下的路上两人就都没有说话。
回到家之后又太晚了,两人着急忙慌地依次冲了个澡,直接回房烙大饼了。
时间带来缓冲的劲头,之前由于孤勇或震惊而麻木的思维开始蠢蠢欲动。
权微这辈子就没想过要富可敌国,所以要把杨桢供在家里这句话的水分很多。
在他狭隘的认知里,杨桢的精神应该是有点问题,也许是受伤的后遗症,也许是一直没卖出房子还贷的压力太大,产生了一定程度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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