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戈顺手喂了两粒花生到他嘴里,“说吧。”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要说?”陆爻嚼着香脆的花生米,有些惊讶。
“你的脸上就差写‘我好纠结该不该开口’这几个字了。”
有些不好意思,陆爻摸摸自己的脸,“刚刚程骁和江放邀请我们今晚一起玩儿。”见玄戈点头,他继续说到,“就是一起打麻将,你要去吗?”
玄戈看他,“想去?”
“嗯,”陆爻点头,“我还没和朋友打过麻将。”应该说,他以前没有什么朋友,小时候身体不好,爷爷不让他出去,等后来长大了,死气经常发作,他也会下意识地减少出门的次数。
玄戈心底有个地方像是抽痛了一下,语气柔和下来,“我和你一起去。”
“真的可以吗?”陆爻很惊喜,但马上又忧心忡忡地,“我要是输光了怎么办?我不太会打麻将。”
“没事,我带你赢。”
第18章 第十八卦
锦食今天关门又关得很早,玄戈把钥匙从u形锁上拔下来,顺手勾在指节上,转身就看见陆爻站在黑色机车旁边,正拿头盔抛着玩儿,像是在念叨什么。
“自己在说什么?”玄戈走过去,把上抛的头盔中途截下,顺手给陆爻戴上。
陆爻的皮肤隔着黑色的头盔,白的亮眼睛,他自己伸手稍微挪了挪位置,没取下来,“我在背你刚刚教我的打麻将的公式!”说完,又满眼兴奋,“麻将好玩儿吗?”
再怎么都是祖国的花朵,虽然是变异霸王花,但还是得保护,于是玄戈认真回答,“不好玩。”
说着,玄戈抬腿跨上车,长腿线条绷得非常好看,重机黑色冷金属的设计,和他的气质非常衬。
“那你以前经常打吗?”陆爻自觉地坐到后面,手伸过去松松环着玄戈的腰。
“猫儿,抱紧些。”玄戈手搭上方向把,一边回答陆爻,有点漫不经心的,“以前有段时间经常玩牌,什么都会一点。”
他说的实话,老街这一片,打牌的老油子多不胜数,那时候他又是新来的,所以开始时总被那些老油子合起来坑钱。不过玄戈学东西很快,一年以后,就已经是“老街最不想一起打牌的人”不完全票选第一名。
“都会?这么厉害!”车开上路,速度不算快,但轰鸣声震耳,陆爻趴在玄戈背上,说话都靠吼。
被吼了这么一声,玄戈表示心满意足。
江放约的地方在碧海私人会所,电梯里,陆爻拉了拉玄戈的袖子,“我觉得这次打牌,江放肯定会故意输钱给我。”
“不好?”
“不好。”陆爻摇头,表情认真,“说起来,我救了他的家人,他给了我三十万,这算是等价交换,双方都已经付清了。而这次答应程骁帮忙,也是因为以前他也帮过我两次。”
如果这次间接地收了钱,就相当于应下了以后的事,拒绝不了。
看他认真分析的样子,玄戈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柔和。他知道,陆爻看起来年纪小,单纯又好骗,但实际上,心防极重。而且在心里,陆爻已经把每一件事都列得清楚。该还的情一分不少地还,同样的,谁想利用他,他也不会傻兮兮地去跳坑。
毕竟自己以前,也被划在“等价交换”的行列里。到现在废了不知道多少力气,才让对方心里紧闭的那扇门,对他打开了一道细缝。
打火机在手指之间灵活地转了一圈,玄戈开口,“你怎么开心怎么打,其它的我来。”
侍者帮忙开了包厢的门,里面一阵热气就扑了过来,带着股熏香的味道。江放和程骁已经到了,江放在玩儿色子,而程骁坐在高脚凳上,正拿话筒唱《打雀英雄传》,闭着眼十分陶醉。
恰好音乐结束,程骁还深情地感慨了一句,“我的歌喉真是撑起了地球一片天啊!”
陆爻没忍住笑了出来。
发现人到了门口,程骁丢下话筒,“你们终于来了,我望着麻将都快望出杠上花了!”说着,赶紧去开了水晶吊灯,室内明亮了不少。
“你不是唱得很投入吗?”陆爻脱下外套,被玄戈顺手接了过去,并排着挂在了衣帽杆上。
“这叫积累士气!毕竟我是要掀翻全场的赌神!”程骁说着还挽了袖子。
陆爻扬了扬下巴,高人风范绷了起来,“真不好意思,今晚‘赌神’的名头,我承包了。”
日常在全国各地到处装比算卦的陆爻,向来不惧这样的场合——虽然他在进电梯之前,还在复习打麻将的胡牌公式。
四个人也没多客气,坐到牌桌上,陆爻和玄戈对家。
“陆大师是第一次玩儿?”见陆爻点头,江放扶了扶平光眼镜,有心宽慰,“新手一般第一次运气都会非常好。”
陆爻还没说话,程骁就先拆了台,“放儿你这就说错了,小爷我第一次打麻将的时候,是真的把裤子都输掉了好吧?两条腿在冷风里哆嗦,躲进厕所里,等家里人把裤子送过来了才敢出来,太他妈丢脸,毕生难忘系列!”
江放看了眼自己不着调的发小,突然觉得当兄弟简直会拉低自己的平均情商。
玄戈把这些看在眼里,也没说话,只伸手在陆爻的茶杯里添了点热水。
陆爻拿牌有些手生,但运气是实打实的好,再加上江放不着痕迹地给喂牌,不赢都对不起背的胡牌公式。于是陆爻人生第一把牌,就清一色自摸,胡三家。
反复看了几遍,程骁“哇哇”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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