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
余欢一僵,回头看去,就看见陈平撑着伞站在远处,盯着她和梁成东看。梁成东也愣了一下,看着陈平走了过来:“怪不得不理我,原来有相好了。”
陈平恨恨地说。
“不用管他,你先走。”余欢对梁成东说。
梁成东当然不肯,问:“他是谁?”
“老子是她男人!”陈平恶狠狠地问,“你他妈又是谁?”
“陈平,你少混蛋!”余欢说着便用一只手用力推了陈平一把,陈平被推的踉跄了两步,雨伞上的水甩到了他的脸上,他抹了一把脸,说:“我混蛋,也比你不要脸强,当年是谁说死都要等我的,你他妈就这么等我,给我戴绿帽子?我说你怎么翻脸不认人了,原来是有相好的了,还有车,有钱人啊。”陈平说着就往梁成东的车上踢了一脚。梁成东一把拉住他,说:“你到底是谁,有话好好说,不要当着女人撒野。”
在门口的与和平冒着雨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陈平的胳膊。陈平看到他,似乎立马有了收敛,只把雨伞朝余和平倾斜过去,对梁成东说:“我是余欢的男人,和平的爸爸。”
梁成东很震惊,扭头看向余欢,余欢的脸在夜色里美丽而苍白。
余欢是未婚妈妈,梁成东是知道的,甚至于在余欢对他讲述她作为一个未婚妈妈的苦难的时候,还会心生怜悯。但是余欢告诉他说余和平的亲生父亲早就死了。出于尊重和怜悯,他没有问更多的细节,余欢也没有提。他们这样的中年男女谁都有过去,因此过去都并不重要。
可是如今陈平却突然出现在这里,梁成东震惊而又难堪。但他有着男人的担当,看得出陈平的来而不善,所以并没有走,陈平更不肯走,说:“余欢,今天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余欢想,如果不是多年的牢狱磨平了陈平的棱角,陈平很可能会拿刀杀了他们几个。年轻时候的陈平极有戾气,眼里容不得沙子,如今他愤怒而无措,像一个被抢走了糖果的孩子。她心情复杂,说:“你要交代,要什么交代?交代就是我在和梁先生谈恋爱,不可以么?你是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么,以为你坐了牢,我会在外头守身如玉的等你?”
陈平的嘴唇都在哆嗦,不去看她的眼睛:“那你当年怎么发的誓,你都忘了?我他妈的当牛做马地劳改,就想着早几年出来,又是为了什么?!”
“那是你蠢,我余欢是什么女人,难道你不知道?我就是个婊子,你忘了?!”
陈平的眼睛在一刹那瞪得老大,脸色更难看的是梁成东,他站在旁边,手都在发抖。
其实梁成东在那一晚就意识到了他和余欢的最终结果。因为余欢只顾着恨陈平,却忘记了顾及身边的他。她对于陈平或许恨要远比爱要多,但对他,爱和恨都那么浅。
余和平偷偷握住了他的手,他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余和平,余和平抬头看着他,一双眼睛好像比他还哀伤。
梁成东到底还是善良的,立即就想到作为余欢和陈平的儿子,余和平或许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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