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才离开不久,一条白色的身影便出现在楚玉方才进入的房屋前,他松松地挽了一下宽大的衣袖,露出白皙洁净的手腕,修长的手指按在门上,粗糙的木质刺着柔软的指腹,容止缓缓地叹了口气,拉开门,进入。
见屋内的人在沉睡,他神情不变,只从怀中取出一只药瓶,拔开塞子在杜威鼻子下晃了晃,刺鼻的味道钻入鼻子,尖锐的直刺连接脑海的神经,很快的令酒醉的人清醒,杜威迷迷糊糊的张开眼惊,不耐烦的嘟囔道:“是谁啊?”
容止微微一笑,柔声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三四年前,公主府上发生的事?”
一提到公主府,杜威全身打了一个激灵,当即清醒过来,他看清楚容止的形容,先是有些困惑,随即好像想起了什么,全身剧烈的发起抖来!
他的上下牙齿不受控制的连连磕击,连话都说不连贯:“你,你,是你……”
容止微笑依旧,他漆黑的眼眸那么的温润柔和,可是在杜威的眼中,却无异于妖魔的魔魅:“你……你来……做什么?”
容止笑吟吟地道:“你这是在质问我么?当年活下来的无名小卒,竟然胆子变大了?”
他的话语十分柔和,可是杜威却感到一阵森然酷厉的杀意,吓得胆子都破了,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雨夜,他从郊外乱葬岗中的大坑里爬出来,失去了一条腿和建康的身体,苟延残喘的在这座城市里延续生命,却不料在今日,又见到几年不曾驱散的噩梦。
容止叹了口气道:“方才有人来找你,你可曾说出来什么?”
杜威恐惧得连连摇头,他方才醉得那么不清醒,又怎么可能记得有谁来过?
容止非常和煦的微笑一下:“这就好。”
说罢,他转身离开。
杜威整个人脱力的瘫在cao席上,这才发觉自己全身被汗水浸s-hi,虽然遭了一场惊吓,但竟然意外的保住x_ing命,这让他很是欣喜,唯恐又被人找来,杜威连忙爬起来,支着拐杖整理屋内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他从席子底下摸出两串钱,往怀里一揣,便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
才拉开门,杜威却瞧见门口站立着一条红色的影子,那影子背着光,挡住了门口的出路,衣衫鲜红,他还来不及多想,便感到咽喉一凉。
那是一抹很薄的凉意,薄而尖锐地侵入肌肤,好像很轻易的,便把什么给斩断了。
怎么会凉呢?他迷茫地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摸脖子,却摸到了涌出的温热液体,困惑的抬起手,只见一手的鲜红,与那人的衣衫变成了一样的颜色。
杜威想要开口呼喊,可是咽喉里却灌入冰冷的秋风,还没有完全想明白,他便倒在了地上。
容止慢慢的在巷子里走着,他身后是不紧不慢收回长剑的花错,秋意十分的高爽,微风吹起他雪白的衣衫,让他看起来仿佛漂浮起来了一般。
容止轻声开口,也不知道是对谁说话:“王意之既然留书,自然是知道了什么,我既然猜到此点,又怎么不会彻底的斩cao除根呢?”
第二日,楚玉清早先入宫,随后回府换装出门,她并没有机会得知杜威的死讯,甚至的,马车还没有行驶出公主府外的街道,就发生了意外。
第145章 y-in错而阳差
头几天楚玉出门的时候,也是忐忐忑忑小心翼翼的,但是接连几日平安无事,让她解除了警报,以至于再一次遭到袭击的时候,她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
最初是马车遭到撞击,楚玉坐在车内,只觉得马车一阵剧烈的摇晃,晃得她险些摔倒在车内,勉强伸手扶住车厢壁稳住身形,她侧脸从车帘的缝隙里往外看去,却瞧见几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剑客,持剑围攻过来,而越捷飞和阿蛮分别在马车边以一敌众,虽然并未落败,却一时之间无法顾上楚玉。
楚玉虽然心里当下一惊,但念头一转后却并没有太焦急,因为这里就在公主府门口,只要稍微拖延一点儿时间,公主府的护卫便会涌出来保护她,届时这些刺客便会就擒的就擒,撤退的撤退。
具体对方是什么来路,等她容后审问便好。
但是她才这么想没多久,马车却忽然动了,不是马匹缓缓的走动,而是一下子猛烈的带动马车,向前行驶。
因为这突然的动作,楚玉险些又摔倒,刹那间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掀开前面的车帘,却见应该是驾车人坐的位置,也坐着一名蓑衣斗笠的刺客,那刺客专注的驾驭着马车,似乎并未留意到她的窥探。
刺客并不在乎她是否坐得舒服,抽打马匹的动作十分粗暴,导致两匹马嘶鸣着拼命向前跑,颠得楚玉头昏脑胀。
楚玉面色大变,也不管能不能坐稳了,她迅速的翻身,就要从车后方跳下去:假如就任由他们这样带走,前景如何她实在不敢想像,倒不如冒险跳车,也就是受一点伤的风险。
现在楚玉已经来不及思索那一点伤究竟是多少,也来不及想自己这么做是否稳妥,紧迫的情势下她的心情也同样的焦虑,能够分出一点心神想出应对的办法已是极为不易。
可是楚玉还没有接近车门,车帘便被掀开,紧接着一条黑色的身影灵巧地弓身钻了进来,下一刻,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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