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我说你的原身!”楚河强调:“你作为六道唯一得享智慧乐的魔兽跟个爬行纲的长虫比什么?你已经屹立在魔兽之巅了好不好,怕它作甚!”
周晖:“……”
楚河怂恿:“快,这就带我开坦克碾过去!把神宫推平,抓住这条蛇回去给迦楼罗当夜宵!”
“……”周晖望着天空中山坡般巨大的龙头,半晌问:“……真打啊?”
“打啊。”
两人面面相觑,寒风从雪地上呼啸而过。
周晖悲壮道:“好吧。”紧接着风萧萧兮易水寒,挽袖子向前走了两步。
楚河眨了眨眼睛,说:“哎哎……等等……”
周晖头也不回。
“等等,周晖!”
周晖义无反顾向魔龙走去。
“——周晖!”楚河忙不迭扑上去抓住他:“等等,我又想了想,现在还是救人重要。我们还是先去找你下辈子的闺女吧,这条龙先放着等它再长肥点好了!”
然而周晖瞬间进入了周润发模式:“哎不不!老婆叫我打我一定要打,为了实践对老婆的诺言……”
“不不不,老婆现在要去救闺女,还是救闺女比较重要!”
“闺女什么的比不上老婆的,我不能当一个在爱人面前背信弃义的渣男……”
楚河双手从背后抱住周晖,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拉住他:“对不起我开玩笑的!这么大个龙谁叫你正面去刚了,别犯傻好吗!”
“不!”周晖动情道,声音如同电影男主角行将就义般沉重激昂:“我答应过你要当魔界顶端的男人,要带你去推平这神宫!哪怕面前刀山火海都不能食言!——区区一条魔龙而已,怎么能让我如此辜负你的爱和信仰?!”
“别给个绳子就顺杆爬好吗!”楚河怒道:“打不打这条龙你都是魔界顶端的男人!对我来说你就是!别废话,进去救了人赶紧走!”
周晖终于回过头,居高临下盯着他的小凤凰:“早这么说不就好了。”
周晖拍了拍袖子,溜溜达达向被白雪覆盖的山门走去,留下楚河站在原地,眉梢微微颤抖。
魔龙盘踞在虚空中,巨大的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犹如火山爆发前颤动的地脉。
楚河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周晖,斜眼一瞥,只见周晖那张帅脸上果然挂着一丝欠揍的微笑,让人很有揪着他那刺猬般的头发,把他的头狠狠往墙上撞的冲动。
“你故意的是不是?”
周晖微笑不答。
“……喂,”楚河迟疑片刻,终于还是问了出来:“其实你扛得过那条魔龙,对不对?”
周晖还是不答,两人并肩在雪地上行走,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扛是扛得过,只不过要稍微费点神。”半晌后,周晖终于在凤凰坚持不懈的目光中承认:“我只是想看到你又气又后悔,忍不住跟我表白,承认你有多关心我,然后又不好意思的样子……”
凤凰明亮的眼睛眨了眨,继而强行撇到一边,冷冷道:“承认与否又怎么样,客观事实又不会因为语言而产生变化。”
“你说得对,但我就是想听啊。”
两人在雪地斑驳的y-in影中,默默无语的走了一段,山道两遍一座座无人的神社向后退去,寒风卷起轻微哨声般的呜咽。
“生气了?”周晖问。
楚河没说话,周晖大惊:“真生气了?!”
周晖一把抓住楚河,却见后者正专心致志看着掌心,上面有一小幅闪烁着微光的路线图:“——我在看颜兰玉他们具体在哪个方向,你说什么?”
周晖松了口气,眼底又有点不易察觉的失望掠过:“没什么。”
楚河面无表情地低头继续看路线图。
就在这时,周晖无意中瞥过他的侧脸,突然发现他几乎隐没在竖起的衣领中的脸颊有点红。
昏暗的光线中那微红并不明显,但他的眼睛却明显比平常更亮。就像那一年西方的情人节刚刚在人界流行起来,周晖也跟人类们学,在回家的路上扯了几朵花回去送老婆时,凤凰脸上那难以掩饰的开心和略微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周晖无声地微笑起来,“凤凰?”
“嗯。”
“你知道什么叫傲娇吗?”
“……”
楚河嘴角微微抽搐,片刻后反问:“你知道什么叫病娇吗?”
周晖本意只想揶揄一下,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一时有点儿发愣。就在这时楚河一抬头,突然瞥见不远处一座神社的门口闪过人影,顿时把周晖一拉,两人同时躲进墙角的y-in影下。
几秒钟后只听脚步声由远及近,摩诃、相田义和几个密宗门弟子顺着另外一条山道走来,向神宫更深处一座朱红鸟居、桐木青瓦的殿门走去。
“什么叫病娇?”周晖还惦记着刚才的话题。
楚河立马做了个“嘘”的手势。
周晖刚想说这么远听不见的,听见我就冲出去把大毛做成香辣孔雀煲……突然就只见摩诃不经意地一偏头,目光落向这边。
雪地中他的银色长发闪烁着流光,眼珠有种无机质般的疏离感。相田义走在他身侧,见状立刻问:“有什么不对吗,殿下?”
摩诃指尖一滑,手机发出“哗嚓——”一下游戏中的爆炸声。
摩诃低头一看,通关了。
“没什么。”他漫不经心道,立刻开始专心致志地开始下一关。
隐蔽处周晖暴跳如雷:“他玩粉碎糖果!他竟然也玩粉碎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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