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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分离
步千洐心头生疑,破月心头一动,柔声道:“前辈,你……认得我?”
杨修苦又仔仔细细看了她几眼,眸色复杂难言。
“你竟是颜朴淙的亲生女儿?”
破月摇头:“我……不知。”
颜朴淙虽说过她是小妾和马夫所生,但她并不信。
杨修苦沉默半晌,神色已恢复如常,淡道:“你长得有几分像一位故人。不过仔细一看,却是不像的。应当是老朽认错了。”
步千洐和破月俱是沉默片刻,步千洐恭敬道:“前辈侠肝义胆,还为营救我二人受伤,步千洐无以为报!”
杨修苦脸上泛起笑意:“老朽已跟随步将军多日,今日在山下见到颜朴淙的人马,才立刻召集弟子到此。”
步千洐心头一凛,心想我从无逾矩之事,你刑堂为何盯上了我?
杨修苦见他沉吟不语,扫一眼破月,淡道:“步将军,先让老朽为你疗伤。”那被唤作老八的中年女子立刻上来,扶着破月到了屋里。
半个时辰后。
杨修苦放下抵在步千洐后心的手,两人同时睁眼,俱是一笑。
步千洐得他相助,伤口甚痛,内息已然顺畅,心头一阵喜悦,却听杨修苦道:“是不是想问我,为何跟随你?”
步千洐点点头:“请前辈指教。”
杨修苦站起来,踱了几步,微笑道:“其实老朽这次专程来找将军,只想问将军一件事:倘若你最亲近之人,犯了天大的错事,你是会大义灭亲,还是盲目维护?”
步千洐听得心头一凛,忍不住想:他说“最亲近之人”?啊,莫非是月儿犯了什么错事?她一个小丫头,能犯什么过错?再说,纵然她把天都捅了个篓子,我又怎么忍心责怪?大不了带她远走高飞。
想到这里,他含糊答道:“我定会出手惩戒,不让她再犯错。”心想若是月儿,我自有自己惩戒的法子,亲一亲,搂一搂,她自会听我的,不会再犯错。这也不算骗前辈。
杨修苦当然不知他的心思,满意的点头:“极好!极好!我也知你必会如此!老朽跟了你月余,见你为了无辜的墨官百姓,甘愿违抗大将军,身受杖责;又见你舍身守卫墨官城,勇退敌军,便知步将军是真正的忠肝义胆。”
步千洐未料他连这些都清楚,显然这些日子一直在暗地里窥探,自己却未发觉。自己一向自诩武艺高强,今日却连遇两大绝顶高手,果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自小心高气傲,如今极难得的汗颜羞愧,心想再不可仗着心思聪敏便倦怠,今后要勤习武艺,方能护得破月周全。
杨修苦又道:“你安心养伤,我会留下一名弟子在城中。若颜朴淙再来作恶,刑堂自会一呼百应,群起而攻之。”
步千洐恭敬道:“多谢前辈!”
杨修苦观他虽遍体鳞伤,却仍是俊朗坚毅、谦恭有礼,不由得起了爱才之心,淡道:“你年纪虽轻武艺过人,我的弟子中,也只有小十三与你不相伯仲。你愿不愿拜我为师?”
他如今的武功也算独步武林,多少少年英雄梦寐以求得他传授一招半式。
未料步千洐想也没想,开口拒绝:“多谢前辈好意。但晚辈曾拜一位高人为师,不得他允准,晚辈不能改投别派。”话一出口,步千洐心头一惊——杨修苦说的最亲近之人,难道是师父?可师父他侠肝义胆,又怎么会做对不起大胥的事?
杨修苦见他言辞坚定干脆,心头微怒,淡道:“你不愿,老朽自不会勉强。”
两人又静默半响,步千洐拒绝了他,也有几分歉意,灵机一动,寻了个话题笑道:“我与十三是好兄弟。算起来我已有一年没见到他。前辈是他的恩师,便与我师父无异,请再受晚辈一拜!”
杨修苦听到提到关门小弟子唐十三,倒是愉悦笑道:“不错。你们年轻人义气相投,倒是极好的。”
他见步千洐一表人才器宇轩昂,又思及方才见到破月一脸妖相,实在不喜他被她蛊惑牵连,想了想便道:“不过你的武艺,与那颜朴淙相比,却是远远不及的。你护得了那女子一时,护不了她一世。”
步千洐沉默不语。
杨修苦叹了口气道:“这样罢,你将她交给我,由刑堂暂为保护。我那第八名弟子是女子,今后便让她跟老八作伴。”
步千洐闻言一惊,他万没料到杨修苦的建议竟是将他和破月分开。饶是他生x_ing豁达,此刻也是喃喃:“这……”
他知道杨修苦说得极有道理。
慕容湛虽有能力保护破月,但他身在帝京皇家,风云变幻,总怕有不测;而刑堂独立于世、门规极严,破月若由他们保护,自是妥帖无恙。
可是……她那么活跃可爱的x_ing子,若是跟刑堂的前辈们一起生活,怕是会很无趣吧?
这样酸涩的想着,步千洐却终究是狠下了心肠,缓缓道:“全听前辈吩咐。”
日头冉冉升起,步千洐缓步走入小屋。
他一进屋,那中年女子便起身走到屋外避嫌。破月正坐在床上,抬眸笑望着他。两人历经生死,还未得好好一述衷肠。步千洐在床边坐下,破月轻轻靠近他怀里:“伤口还很痛吗?你真是太傻了。”
步千洐摇头,握着她的手,静默片刻方道:“月儿,你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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