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沉望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走过来,拿起另一个板刷。擦着擦着,又侧头看向她。
刚才听她讲画像时,他走神了。
因为看着这样意气风发的她,脑海中,竟然模模糊糊闪过一些画面和声音。他隐约看到另一个她,穿着精致连衣裙、踩着高跟鞋的她,同样也是站在大会议室里,在给他讲画像。而听众,依然只有他一人。
可那时的她,跟现在又有些不同。那张脸显得更加稚气未脱,也要更圆润一些。虽然年纪小,眼睛里的锐气却更重,像是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他就坐在台下,含着笑,一脸闲适地看着,看他的公主,在他面前大放异彩。
……
而现在的她,尽管依旧骄傲,浑身上下的锐气,却似乎已经被岁月磨平了许多。她不再穿漂亮得扎眼的裙子,不再穿亮晶晶的高跟鞋。她穿着简单的运动服,长发就这么随意绑成个马尾,连发饰都懒得用一个。
韩沉的胸中泛起牵扯般的疼痛,手也同时顿住。
“锦曦,过两天陪你去买裙子。”他开口。
锦曦怪异地抬头看着他:“为什么?”
“怎么,不要?”
“嗯,不要。”锦曦继续擦了起来,“我以前还挺喜欢穿裙子的,刑警干久了,就觉得穿裙子麻烦,不喜欢。”
“那怎么办?”他低头看着她,嗓音轻慢,“我喜欢。”
锦曦噗嗤笑了,擦白板的动作也轻快起来:“那就看你今后的表现吧。”
韩沉手长脚长,很快就擦完了,也没说帮她擦,就把白板刷一丢,往讲台上一靠,继续盯着女人的背影。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锦曦,五年前的案子,我已经查出了一些端倪。”
锦曦手一顿:“你说。”
“当年有64名死者。而从犯案时间、地点和死因推断,凶手超过1人。受害者的背景、年龄各异,有的死于分尸;有的死于窒息;有的死于中毒……”他说,“因为案件资料被列入机密封存,我们不清楚罪犯的情况,也不清楚我们跟这个案件是怎样发生联系。但是我打算用倒推的方式,从受害者入手,查明凶手,尝试还原当年的案发过程。所以,接下来,你可能要做很多幅画像……”
他的声音忽然顿住。
锦曦正听得入神,见他忽然不说了,转过身来。却见他侧着脸,眸色清冷地盯着门的位置。
然后朝锦曦打了个眼色。
锦曦心头一震。
这意思是……门外有人?
有人在偷听?
这时韩沉已紧盯着那扇门,缓缓地、悄无声息地靠近。锦曦会意,继续语气如常地说道:“好,需要怎么做画像,你告诉我……”
话音未落,韩沉已经猛地一把拉开屋门。锦曦跳下讲台,三步并做两步冲到他身边。
没人。
门外走廊里,已是空空如也。
锦曦与韩沉对视着,心跳有点急。
刚才她离门比较远,没听见。但她知道,以韩沉的耳力和目力,是不可能搞错的。
可这是在警局里,什么事什么人都是光明正大,谁会突然出现在门外听墙角。
“会是谁?”她压低声音问。
韩沉无声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听到走廊里“哐当”一声响,有人从隔着几间屋的厕所走了出来。韩沉和锦曦同时抬头望去,就见那人拍了拍手掌上的水,嘴里还哼着歌,抬头也看到了他们,笑了:“老大,白妹,你们在这儿啊。”
正是唠叨。
锦曦错愕地看着他:“你在这儿干嘛?”
唠叨也是一愣:“我在上厕所啊。”
“刚才有没有看到人走过?”韩沉问。
唠叨摇摇头:“没有啊,我刚上完。”神色警惕起来:“怎么了?有什么事?”
韩沉与锦曦对视一眼,答:“没事。马上下楼,准备出动。”
“哦好!”唠叨立刻就跑下了楼。韩沉拉着锦曦,重新回到会议室里,带上了屋门,低头看着她。
锦曦的心突突的跳,拉着他的手,没说话。而他静默片刻,伸手握住她的后颈,将她按在自己肩膀上,低头在她长发上亲了一下:“没事,别乱想。”
——
数辆警车,行驶在通向司徒熠所在别墅、也即邵纶租住农舍的公路上。
冷面已经去现场了,黑盾组其他四人在一辆警车上。而其他车上,坐着秦文泷和刑警队其他人,许湳柏和徐司白也来了。
“小白我跟你讲。”小篆往前一趴,对副驾的白锦曦说,“听说今天早上,许湳柏还跟秦队建议,继续搜查其他符合画像的嫌疑犯呢。现在他打脸了吧,还是我们先找到了。”
锦曦一听,也有点得意,笑眯眯地没说话。
唠叨却迟疑开口:“但是,司徒熠就没嫌疑了吗?”
这话一出,车厢内顿时一静。
韩沉开着车,语气平静地答:“依据目前的证据看来,他也许不是这四起案件的真凶,但一定跟之前的几起失踪案有关。他逃不掉。”
唠叨和小篆都点头。
锦曦却有些发怔。韩沉说得对,现在只能依据理x_ing判断,司徒熠跟这起案子无关。但是她内心的疑惑依然找不到解释。
不过嘴上却漫不经心地答:“他不是就不是呗。我又不是不肯承认错误的人。不经历风雨,哪能见彩虹啊。”
三个男人都笑了。
到底是拨云见日,小篆显得兴致最高,他又趴上来,看看韩沉,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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