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讯问的两个人,是黑盾组重点关注的对象。
一个,就是四个月前跟司徒熠打架,还闹到警局的男人。也是这宗记录在档的小c-h-a曲,才令警方将司徒熠从人群中筛选出来。这个男人叫邵纶。
另一个,是司徒熠去年公开交往了大半年、后来分手的女朋友,叫甄妮娅。她来头不小,是某上市集团董事长的千金。
对邵纶的讯问,由韩沉和冷面负责。
隔着深色玻璃,锦曦、小篆和唠叨都注视着他们。那邵纶是某个研究院的小职员,长得也是其貌不扬。穿着普通的衬衣和长裤,拿着个土气的公文包,沉默寡言的样子,很难想象他怎么会跟司徒熠这样的人有了交集。
但是韩沉的讯问,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当时的民警记录,你们起冲突是因为感情纠纷,没有写更深入的原因。”韩沉问,“我们现在想知道,为什么?”
邵纶沉默了一会儿。
抬头看着韩沉:“我说了,警察就会信吗?他还不是照样被保释出去?”顿了顿,他又低声说:“照样是个有钱又有势、没有问题的‘好人’。”
周小篆倏地睁大眼,韩沉脸色沉静。而审讯室外的三人,也都精神一振。
有料!
“我们对司徒熠,已经有了一些判断。”韩沉说,“否则不会请你回来协助调查。说与不说在你,但我们警方一定会还原事情的真相。”
邵纶又安静了一会儿,放在桌上的双手紧紧交握。
“我觉得司徒熠是个隐藏很深的杀人犯。我失踪的女朋友,就是被他杀的。”
邵纶终于向他们讲述了曾经发生的一切。原来他和女友阮少双,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他进了研究院,阮少双则进了企业做普通职员。
他也不知道阮少双是怎么跟司徒熠认识的,反正短短一个月间,她对他的态度就有了变化。变得敷衍,变得不耐烦,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直至某次周末,他专门坐了几个小时的公交车,到公司楼下去接她,却看到她上了司徒熠的车。
“黑色的卡宴。”他说,“我从来没见她打扮得那么漂亮,笑得那么开心过。”
这本来不过是个怀揣美梦的cao根女孩,被富家花花公子迷得晕头转向,最后抛弃了同为cao根的前男友的故事。然后在分手两个多月后,某个深夜里,邵纶忽然接到了她的电话。
“阿纶……”她的声音很小,还有些颤抖,听起来似乎很压抑也很恐惧,“我们能不能见个面?我觉得司徒熠好像有点问题……”
那晚,他照旧因为失恋,喝得伶仃大醉。听到她的声音,身为男人的屈辱和痛苦涌上心口。他只记得自己狠狠骂了她一通,然后就挂了电话。
醒来后,追悔不已,但也拉不下脸面去找她。
从大学时代起,他就爱她逾生命。她和有钱新男友出了问题,他怎么能去听她倾诉?
可那时他却忽视了,阮少双跟他一样,是理工科优秀毕业生出身。虽然虚荣,她的思维和观察力却比一般女孩更敏锐,也更骄傲和坚强。如果不是发现了司徒熠身上不可言说的秘密,又怎么会吓得战战兢兢,怎么会半夜给多年来习惯依赖的他、已经分手的他打电话?
再后来,一直没有联系。
直至某一天接到她父母心急如焚的电话,说她失踪已有一个月之久。
“她的工作早辞了,听说是自己在做一些生意。”邵纶说,“警方查出来,她失踪前买了张去杭州的火车票,后来在垃圾堆里找到了她的衣物和钱包,但是人一直没找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凶手也一直没抓到。”
他抬头看着韩沉和小篆,眼眶已经有些红了。
“杭州警方认为她是被当地罪犯绑架或者杀害了,可直觉告诉我,这件事一定跟司徒熠有关!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事,被他灭口了。”
后来,邵纶去司徒熠的公司楼下堵人,司徒熠的车里却已坐了新的女孩。他甚至温和地告诉邵纶,自己早与阮少双分手。
“她失踪了?”他表现得很吃惊,“怎么回事?虽说分手了,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邵纶不信。
新仇旧恨,他越发痛恨和怀疑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
于是就打了架。
于是他被保安们丢了出去,还被司徒熠公司走出的男男女女质疑和讥讽。
“这人神经病啊,跑来我们公司找女朋友。”
“是啊,还说司徒总监把他女朋友藏起来了。司徒总监多好的人啊,这人是来讹钱的吧?”
“不要脸!自己看不住女朋友,还来怪别人。瞧他那样,真土。”有女人小声说。
……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如果你有钱,或者有权,或者长得招人喜欢,那你一分的好,总是会被放大成好几分。而你讲的话,总是更容易被别人接受。
相反,如果你只是个不起眼的普通人,即使你讲的才是事情的真相,也不见得会有人倾听。
对他的讯问结束后,黑盾组众人都有些沉默。
如果司徒熠的确就是他们要找的杀手,现在终于清楚,他为什么会在三个月前改变作案模式——因为他的罪行终于被人察觉,有被暴露的风险。并且还被带到了警局,当时邵纶也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了值勤民警,只是没有被采纳和相信而已。但当时,民警肯定也曾询问过邵纶关于阮少双的失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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