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穿着警服的父亲,蹲在阳台上,给她做木马;
看到自己跟同学,走在回家的路上;看到她捧着遗相,参加父亲的追悼大会,会场横幅上写着“沉重悼念烈士苏睿城”;看到母亲含笑参加自己的高中毕业典礼……
最后看到的,却是星空之下,二十岁的自己趴在卧室的窗边,往外张望。而楼下,韩沉穿着身警服,靠在棵大树旁,摘下警帽拿在手里,抬头望着她笑。
苏眠抬手挡住脸,眼泪差点掉下来。一抬头,就看到了现在的韩沉。他一如既往的高大英俊,轮廓却不再青涩,眼眸也更显凌厉。
苏眠伸手就抱住了他:“韩沉,我现在只有你了。”
韩沉一把将她扣进怀里,低头吻住了她。
这么静静拥吻了一会儿,两人才松开。
过了一阵,苏眠又在卧室里找到了几本相册,都是她一路成长的留影,还有跟父母的合影。她将这些相册都装进了包里带走。
后来,还在衣柜里看到了很多条裙子。颜色都十分艳丽和鲜嫩,但也很旧了。
韩沉问:“带走吗?”
苏眠看了一会儿,合上了衣柜:“留在这里吧,她们属于十八岁的苏眠。”
——
再次回到酒店,刚过下午四点。
苏眠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旅行箱翻翻翻,翻出了一条裙子,正是前天新买的。然后拉上窗帘,利落地换上。
再把屋里的灯全部打开,站在穿衣镜前,又把长发放下来,来回照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韩沉坐在床上,双臂撑在身侧,看到她这幅模样,倒是笑了:“怎么突然想到换裙子了?”
苏眠提着裙摆,走到他跟前,一抬腿,就踩到了床上。单手也搭在这条腿上,明明穿着最淑女的裙子,那姿态却要多流气有多流气。
“要报仇。”她一字一句地说,“更要好好生活!”
韩沉微微一笑,伸手就将她扣进怀里。美人长发如绸,裙裾拖曳,张扬又甜美,只会令男人怜惜又爱慕。昏天暗地间,自是一番温柔又极致的痴缠,让她低喘婉转,让她暂时忘却一切烦恼,只记得他的强韧与占有。
——
傍晚六点多(!),苏眠进浴室洗澡了。韩沉坐在床上,静默片刻,眸色变得很淡,拿出了手机。
“猴子,我是韩沉。我回北京了。”
电话那头的人,正是韩沉当年最好的兄弟之一。接到韩沉的电话,绰号“猴子”的男人很是惊讶,惊讶又有些尴尬的激动。
“沉儿,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韩沉笑笑:“不行吗?”
“行行行!当然行!”也许是太过激动,猴子连声音都带着抑不住的笑,“在哪儿,我马上过去接你。”
“不用了,你定地方,叫上几个哥们儿一块吃顿饭吧。”韩沉说。
“好呐!还用你说。七点成吗?地方定好我通知你,你手机号我有。”猴子热络地说道。
韩沉笑了笑答:“好。”
两人都静了片刻,猴子说:“咱们有好几年没见了吧?”
韩沉微微一怔。
的确是好几年了。
上一次见面,还是四年前,他从事故中苏醒后的几个月。
韩沉的眸色变得越发深邃,一时沉静不语。
他还清楚记得,那天见猴子和大伟的情形。
大伟是他另一个发小。两人的父母都地位显赫,尤其大伟的父亲,是公安部主管刑侦的高官。
那时他的身体已完全恢复,也回到了警局上班,浑浑噩噩却越来越确定,那个女人的存在。然后每次问他俩,猴子支支吾吾,大伟一问三不知。后来干脆碰到他的问题就躲就回避。
于是那一天,他专程将他俩约到了一家常去的饭店里。
三瓶白酒,两个小时。
猴子一个劲儿地给自己灌酒,就是不肯开口说有关于那个女人的任何事;而大伟脸色更是y-in沉,最后偏过头去,硬是避开他的目光,答道:“沉儿,说多少遍你才信,这个女人不存在。你丫干嘛自己找罪受?”
那整个晚上,韩沉的胸膛仿佛都被冷意填满。最后,他直接将酒瓶砸在地上,砸在两个兄弟面前,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饭店。
从此之后,一直没有联系过。
……
韩沉握着电话,慢慢说道:“对了,我带女朋友过来。”
猴子一愣,笑得更开心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好好好!太好了,你丫终于解禁了!那我就等咱弟妹,一定要带来啊!”
挂了电话,韩沉抬头,就见苏眠从浴室走了出来,拿了块毛巾在擦头发。
“给谁打电话呢?”她爬上床,趴到他怀里窝着。
韩沉低头亲了她一下:“以前的兄弟。”
苏眠微怔,她反应也很快,眼睛一亮问:“那他们是否认识我?”
韩沉握着她的肩,脸色平静:“拭目以待。”
☆、第91章 不要放手(一)
猴子定的地方,是西城的一家私房菜馆。菜馆临湖,门口绿树掩映,从外面望去,还以为是谁的府邸。
苏眠挽着韩沉的胳膊往里走,望着屋檐上的灯笼,赞叹:“这里可真美。”
韩沉双手c-h-a裤兜里,神色挺淡:“这就算美了?”看她一眼:“以后带你去更美的地方,别瞧花了眼。”
苏眠莞尔。
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走进了包间。里头更是装饰得古风雅致、精巧夺目。迎面正好走出来两个男人,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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