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留下瞳瞳,安铁便很快安排瞳瞳去离家比较近的一所小学念书,每天会给瞳瞳一点零花钱,让小丫头买点零食或饮料什么的,那时安铁挣得很少,两个人花钱都是算计着花,给瞳瞳零花钱也就是三五块钱而已,安铁很难想象瞳瞳是攒了多久才买了这么多家用的帘子、床单什么的。
类似这样的事情还很多,每次安铁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当时的确没个当叔叔的样子,也搞不懂瞳瞳为什么还愿意跟着自己,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就这么一步步地改变着安铁的生活,改变着安铁的心,每次回想起与瞳瞳相处的细节,无论眼前的现实多么坚硬和残酷,安铁的心都会变得十分柔软。
那时候,每次瞳瞳觉得委屈的时候,瞳瞳最多就是眼泪含在眼睛里,努力不让她掉下来,而且她很少认错,她会跟你据理力争,表情倔强而平静。她不发脾气,但却不认输,她跟你拧着,直到你认输为止。
想到这里,安铁开心地笑了起来,感觉三亚的风真是温暖而柔和。
瞳瞳给安铁带来的东西,像一阵阵柔和的风,从安铁混乱的内心吹拂过去,就像瞳瞳喜欢的鹅黄色,温暖而柔和,适合放在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兴许是感觉到安铁在看着自己,瞳瞳的脸散发出珍珠一样的光泽,开口说:“叔叔,你在想什么?看什么?”
安铁回了一下神,道:“我在想你刚来大连用攒下来的零花钱给家里换窗帘的事情,呵呵。”
瞳瞳抬了一下头,柔顺的头发滑倒脸上,瞳幢伸手把头发搂了一下,坐起身子,说:“叔叔当时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啊,可我总觉得那间房子里的大花窗帘看着挺别扭的,一直想换下来,可又怕花钱。”
安铁也坐起身,拉着瞳瞳的手,把瞳瞳带到自己身边,跟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让瞳瞳靠在自己身上,说:“丫头,跟叔叔说说,为什么喜欢鹅黄吧。”
瞳瞳眯着眼睛,想了一会,说:“叔叔还记得在贵州看到的黄花吗?”
安铁听瞳睡这么一说,便想起在贵州的时候瞳瞳站在一望无际的黄花里,美得像梦一样的身影,想起瞳瞳光着脚丫踩在水里,晶莹的小脚欢快地踢打着水面,那时候的瞳瞳,在安铁眼里就是那一朵朵黄花的化身,或者说,由一株黄花蜕变成的仙子。
安铁低着头,看着瞳瞳说:“记得,丫头是喜欢那种黄花吧?喜欢鹅黄色是爱屋及乌,对吗?”
瞳瞳的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故作玄虚地说:“也对,也不对。”
绵软的风还在吹着,沙沙声被安铁和瞳瞳低沉的对话替代,瞳瞳领口和袖口的荷叶边被吹得像舞动着的蝴蝶,在这白沙蓝海间显得轻灵而耀眼,瞳瞳把脚慢慢地踢着脚边的沙子,刚才走过来的脚印被浅浅地覆盖着,却还是能看出瞳瞳脚印的形状。
安铁把视线看向不远处的椰树林,给瞳瞳拂了一下乱发,说:“怎么叫也对也不对啊,说说。”
瞳瞳眨了一下眼睛,在明亮的光线下,瞳瞳的眼球染上了一层浅琥珀色的透明光晕,柔声道:“我喜欢那种颜色主要是因为叔叔。”
安铁看看瞳瞳,心里不解地问:“因为我?我不记得说过喜欢黄吧。”
瞳瞳俏皮地笑了一下,道:“叔叔给我的感觉是鹅黄色的,难道叔叔不觉得吗?我四年前在火牟上遇到叔叔的时候,叔叔睡在对面的座椅上,那时候阳光正好照着叔叔的脸,叔叔的表情看起来很柔和,就像是鹅黄色给人的感觉。反正,我觉得这种颜色好。”
安铁听了有点发懵,皱着眉头看看瞳瞳,道:“有这回事?不对啊,丫头,你那时候还有时间看我啊,我在那睡觉一直听你咿咿呀呀地哭,很吵人,我还以为我在做噩梦,嘿嘿。”
瞳瞳往安铁怀里一缩,娇声道:“啊?叔叔那时候那么讨厌我啊?我说你怎么老想着把我送走呢。”
安铁抱着瞳瞳,笑了一下,语气坚定而柔和地说:“小丫头,还记仇呢?”
瞳瞳环抱着安铁腰,靠着安铁轻声说:“现在叔叔就是赶我走我也不走。”
安铁把下巴抵在瞳瞳的头上,嗅着瞳瞳头发里的淡淡香味,说:“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带你到椰树林那边走走,那边的椰子树非常高大,要是有卖椰子的,咱们买来喝,好不?”
安铁便拉着瞳瞳的手往椰树林那边走,细软的沙子从趾缝间滑过,踩在在脚上非常舒服,温度也很合适,不会有烫脚的感觉,安铁牵着瞳瞳的手一边缓慢闲适地往前走,一边给瞳瞳描述着周围的景色。
大海就在眼前,即使瞳瞳看不到,也不会忽略大海的存在,周遭的一切都轻轻柔柔的,时间仿佛也跟着这种闲适的心情慢了下来,瞳瞳的衣袖不时地摆动着,裙摆也像花朵一样绽开,而瞳瞳的笑容,竟比着午后的光线还要明亮。
刚才还走在沙滩上,这么一会,就踏入青翠的cao地上,安铁怕青cao划破瞳瞳的脚,把手上拎着的鞋子给瞳瞳穿上,瞳瞳一手扶着安铁的肩膀,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可还是低着头,像凝视着安铁似的,或者正在想象安铁给她穿鞋的动作。
瞳瞳的鞋子是一双绿色的凉拖,刚才租椅子和阳伞时安铁给瞳瞳买的,正好适合在沙地和cao地上行走,安铁蹲在地上,轻柔地握着瞳瞳的脚,心里居然有种非常激动的感觉,瞳瞳的脚小巧而晶莹,皮肤细嫩紧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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