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说:“我不是来问她家人的音讯的,我是想把她送过来,还是由你们来安排她吧。”
派出所的人问:“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
安铁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瞳瞳,有些无奈地说:“我一个大小伙子,带着一个小丫头太不方便了。”
在安铁和派出所的人说话的时候,瞳瞳低着头安静地站在那,耳朵仔细地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手有些紧张地摆弄着,好像安铁他们谈论的不是她一样。
派出所的人看了看安铁,又看了看瞳瞳,想了一会说:“我们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事啊,要不你再给带两天,我们先联系一下救助站或者孤儿院什么的。”
瞳瞳一听,满脸迷惑地抬起头看看那个民警又看看安铁,努了努嘴,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低下头,没说话。
安铁有些为难地说:“民警同志,你们不是要为人民服务吗,我今天真不能再收留她了,她在我家这几天,我自己的生活都被打乱了,你们还是先把她留在这里,再问问她家里的情况吧。”说完,安铁看了看瞳瞳,发现她正在咬自己的手指,小脑袋瓜里也不知在想什么,不过,安铁可以肯定这个小丫头很生他的气。
民警又把安铁和瞳瞳仔细观察了一会,沉吟了一下说:“我们知道,你挺为难的,可我们也有实际困难啊,哎呀,这个事……”说到这里,民警注意到安铁和瞳瞳还在站着,便说:“你们先坐,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安铁在民警对面坐了下来,发现瞳瞳还站在那没动,低声说:“小丫头,坐过来,警察叔叔还要问你话呢。”
安铁说完,瞳瞳还是不动弹,安铁的火气又上来了,一把就把瞳瞳拉过来,推坐到自己旁边的座位上,瞳瞳抬头惊恐地看了安铁一眼,搓着被安铁抓疼的胳膊,眼泪在眼圈直转悠,就是没有掉下来。
瞳瞳和安铁坐下来后,民警问瞳瞳:“小姑娘,你再想想,你家到底在什么地方?家里还有谁?要是实在想不起来,那你回忆一下你家住什么样的房子,周围有山还是有河?”
瞳瞳装做在努力思考的样子,想了一会,用带点口音的话小声说:“我不记得了。”
安铁一听,心里十分上火,这样的话瞳瞳不止说了一百次了,瞳瞳一说这句话,让安铁没来由地觉得失望,这时,安铁已经很没耐心了,站起来,说:“民警同志,你先问着吧,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要是你这边有什么新情况再给我打电话吧。”
瞳瞳一听,看了一眼安铁,张了张嘴,眼泪在眼圈又开始转悠,把手指放进嘴里轻轻地啃着,坐在那里又低下了头。
民警一看安铁坚决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坐在那里琢磨了一会说:“那你先忙你的吧,我一会先联系一下救助站。”
安铁一听民警要把瞳瞳送到救助站,心里很不是滋味,看了看坐在那里的瞳瞳,有点不忍心,可一想起瞳瞳把自己写了一晚上的稿子弄丢,咬咬牙,说:“行,那我走了,民警同志费心了。”说完,安铁又看了一眼瞳瞳,只见,小丫头连头也没抬一下,一直咬着自己的手指不说话,估计那根手指都快被她咬破了。
安铁从派出所回到家,刚打开门,心里就开始空落落的,前几天安铁一回家发现家里有个小女孩很不习惯,可现在小女孩不在了,安铁又开始不习惯起来。
安铁进了客厅,坐到沙发上,环视着整个屋子,各种物品都干净地码放起来,让这个小屋子一下子变得很大、很整齐,安铁点了一根烟,往沙发上一仰,感觉屁股被什么咯了一下。安铁抬起屁股摸索了一下,从沙发垫子底下摸出一个小布包来,安铁把那块破旧的花里胡哨的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个婴儿巴掌大的银锁片,只见这个银锁片的做工很粗糙,银制的表面有些发污,看上去脏兮兮的。安铁把这个锁片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发现在锁片的背后还刻着“瞳瞳百日”四个字,看到这几个字,安铁又想起了瞳瞳,心里想,那个倔丫头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
这时,安铁才想起自己那篇被瞳瞳搞丢的稿件,心里很上火,走到书房里打开电脑,试图再找找那篇稿子,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回来,安铁只好坐在电脑前,一边回忆,一边从新写。写第二遍稿子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原稿又不见了,既没有参照,又没有灵感,安铁简直快郁闷死了,机械地敲打着键盘,心里憋着气,不住地抽烟,一会功夫就把烟头塞满了烟灰缸,屋子里搞得像着了火似的。
安铁坐在那写到大半夜,终于把那篇稿子重新写了出来,安铁吸取了前面的教训,把稿子保存了好几遍才关掉电脑,关了电脑后安铁长吁一口气,伸了个懒腰。
这时,安铁扭头一看,书房的单人床上被子很整齐地折在那里,电脑桌的桌面也被那个小丫头擦得干干净净,连以前安铁擦不掉的顽渍都没有了,这让安铁刚才弄上去的烟灰在桌面上显得特别突兀。
安铁的心里又开始想起那个小丫头来,呆在椅子上愣了半天,最后决定给派出所打个电话问问。
安铁接通的电话后,是另外一个值班民警接的电话,估计刚才还在睡觉,嗓子有些沙哑地问:“什么事?”
安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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