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长岚嗤笑:“哪那么倒霉,先前换身体大概是彗星啊什么的影响,现在已经影响肯定消失了。”
虽然这么说着,心中却也有丝惴惴不安,只好强行令自己的表情变得非常坚定,岳长岚相信人本身的力量,就算面对超自然现象的时候,也相信有志者事竟成。
不过内心的不安还是表现了出来,刀切的用力了些,砸在盘子上,清脆的一声响。
伴随着这声响声,蒋艳的手机响了起来。
蒋艳看了眼,边接电话边说:“对了,还得把手机换回来,不过不是我嫌弃,您也可以换只新手机了。”
电话在耳边接通,蒋艳紧接着眉头一皱,然而随后她露出讽刺神情,道:“你让他发呗,他好意思发这个通稿,我就好意思让他身败名裂。”
岳长岚抬起头来,通过这只言片语,猜测说的应该是黄祯宏。
也是,距离早上都那么久了,黄祯宏那边也应该反应过来了。
岳长岚说的没错,蒋艳接到的时候吴萧曼的电话,吴萧曼对她说,黄祯宏公司给她发了声明,说要就蒋艳对黄祯宏动粗一事采取法律途径,并且全网发通告公开。
当然,有可以商量的余地,主要看蒋艳那边愿意出多少钱。
蒋艳都快被这话逗乐了:“别理他们,蹭热点?让他们蹭,站得越高,摔得越惨。”
吴萧曼还是紧张:“他说你打伤他那事是怎么回事?说有医院证明的。”
蒋艳道:“伤?那就让他把医院证明拿出来……”
她话音未落,突然感觉到有人按住了她的手,蒋艳抬起头来,看见岳长岚伸手指了指手机,示意她要听电话。
蒋艳便把手机递了过去。
岳长岚接过手机,对着听筒道:“萧曼啊,我是岳长岚,那小模特是我打的,让他们公司联系长空法务部,我律师会处理的。”
吴萧曼吓得差点把手机扔了:“岳总您您您……打的?”
“我是正当防卫。”岳长岚斩钉截铁,然后把手机递还给了蒋艳。
吴萧曼还在电话里说:“他还敢对您动手呐?”
蒋艳道:“你管动没动手,他一个年轻小伙,还真好意思说被女人打了呐?”
吴萧曼听声音换回了蒋艳,放轻松了些,嘟囔道:“这不好说,谁打不是打,现在都男女平等了。”
蒋艳道:“你站谁那边呐,正视一下男女客观差异好不好,反应要他真发通告,你就买水军带节奏,就我打他那一下,他怕是没到医院就已经好了。”
吴萧曼被逗笑了:“哈哈哈,行行行,你是小拳拳砸胸口——我说,你怎么突然跟岳总关系那么好了?”
对方突然转换话题,倒是把蒋艳剩下的吐槽噎了回去,她忍不住抬眼看了眼岳长岚,见岳长岚也正看着她,见她望向自己,挑了挑眉。
蒋艳被这么个表情勾得心跳的七上八下,对着手机道:“你那么八卦干嘛,干自己的事去,我先吃饭了。”
这么说完,就把电话干净利落地挂了。
岳长岚那边已经吃完了饭,摸索了下口袋,没摸到烟。
她这都两天没抽烟了,烟瘾勾得整个人有点浮躁,但是眼下坐在蒋艳面前,看着对方的面容,那浮躁好像被压下去一样。
蒋艳说:“你也吃太快了吧,我不管,你得等我啊。”
岳长岚点了点头,靠在椅背上,她又想起昨天晚上的访谈,访谈里有个问题,问蒋艳:生命中有没有觉得坚持不下去的时刻。
蒋艳的台本里写着:有啊,就在十八岁的时候,那个时候刚进娱乐圈,憋着一股劲想着出人头地,结果被人骗了,最严重的一次,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路过桥边,想着跳下去算了,不过那个时候年纪小嘛,碰到点挫折就觉得天快要塌下来了,觉得全世界我最惨。
岳长岚思绪悠悠,大概是烟瘾和红酒带来的微醺让自控力飞灰湮灭,忍不住开口问:“昨天台本里问题的答案,都是真的么?”
蒋艳刀叉一顿,道:“怎么可能。”
岳长岚问:“几成真?”
蒋艳笑:“半真不假,真真假假吧,有些答案一半真一般假,混在一起,就很真了。”
岳长岚便说:“那么说,我知道了你一半的真实。”
蒋艳道:“那没有,我这个人很丰富的,可以挖掘很久。”
岳长岚在手指上旋转了一下刀子,突然说:“我就很浅薄,其实一眼就能看到底了。”
蒋艳一愣,看着岳长岚。
岳长岚说:“你也别叫我岳总了,叫我长岚吧。”
蒋艳心脏突突地跳,面上却很镇定,道:“好,那你叫我艳子。”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把手机换了,蒋艳看了下时间,见时间已经不早,两人在西餐厅分道扬镳,蒋艳去杂志社,岳长岚回公司。
蒋艳去了地下车库,打开车门后坐上去,没立刻开车,而是伏在方向盘上笑了起来。
一年了,总算有进展了。
她笑了五分钟,才终于停止下来,哼着歌c-h-a了钥匙,发动汽车。
下一秒,她看见手指上香烟的火光,袅袅升起的白烟,和落地窗户外城市的景象,烟灰色的天空近在眼前,飞鸟成群掠过,一看就是身处高层。
她呆住了。
她环顾四周,看见了岳长岚的办公室。
手机响了起来,岳长岚接通,听见对面压抑着崩溃的声音:“又换了?”
蒋艳点头:“好、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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