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跪在地上的几个匪首吓得手软脚软,再不敢生出什么旁的心思。
如此这般,在短短一个月内,九昌郡及下属的六个县中的山匪,基本上被楼璟的雷霆手段肃清了,军营中收编了近两千人的匪兵。
安置好了来投诚的山匪们,楼璟才暗暗松了口气,军中粮cao并不十分充裕,打起仗来比往常耗费多了一倍,军饷是朝廷直接拨给江州刺史的,那老小子这些时日打不成仗,开仓放粮安置难民,以此为由克扣了南四郡的军饷。事实上,若是这些人不来投诚,他近期也不会再去攻山了。
百姓们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为害多年的山匪们,就这么没了,直过了半个月,才真正敢在官道上行路,九昌郡一时间热闹起来,一些关闭的铺子也重新开张了。
赵家卖盐引的最后一笔钱终于送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赵熹的一封书信。
“翰林多书呆,颇感无趣,近来修纂史书,歆羡太祖南征北战之胜景,叹己身生不逢时,不如我辞官而去,到江州与你做个军师,也能一偿夙愿……”楼璟好笑地收起手中的书信,这个赵九,说什么做军师,想必是觉得在翰林院升官太慢,又打什么歪主意了。
“公子,要什么糖?”买糖铺子的店主,笑呵呵地问道。
楼璟看了看店中的糖果,除却白糖,零嘴中以饴糖和秤杆糖为主。江州产甘蔗,这里买糖的倒是不少,如今山匪肃清,九昌城里的铺子也兴旺起来,买糖的也有心思多做些花样出来了。
“公子若是想要好些的糖,我这里还有今日刚做的琥珀糖,公子可尝尝。”店主拉开一个木抽屉,里面铺着一层米纸,纸上放着一排排晶莹剔透的琥珀糖,看着很是好看。
楼璟接过一颗放进嘴里,香甜可口,应该是用蜜糖与饴糖熬制成的,“这个给我称两斤,装到糖罐子里。”
“好嘞!”店主喜笑颜开,琥珀糖价钱高,只有城中有钱人家会买些,一下子卖出去两斤,算的上一笔不小的买卖。
“店家可会做牛r-u蜜糖?”楼璟把糖罐子给云一抱着,又问起了牛r-u糖,他逛遍了九昌城的大街小巷,也没有看到卖这种糖的,这一家店铺最大,也没有。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只是没有做过,”店主想了想,“客官若是想要,我倒是可以试着做做。”
“如此甚好。”楼璟终于露出了笑意,爽快地付了定金。
回到军营,有人禀报说郡守杨大人来了。
“将军进来可好?”杨兴起身与楼璟见礼。
“大人来得正好,真有事要麻烦您。”楼璟笑着让杨兴坐了。
“世子有事尽管吩咐,不必与小老儿如此客气。”杨兴笑道,因着山匪肃清,百姓喜乐安康,想要给大将军献礼又不知如何交送,便都送到了父母官这里,请他代为转交。
楼璟看了看礼单,都是些ji蛋、粮食、布匹之类的,甚至还有馒头、包子、腊rou,忍不住轻笑出声,“杨大人果真颇得百姓信赖。”
杨兴无奈地笑笑,他待百姓向来温和,九昌城的人时常不把他当郡守老爷,仿佛他是个热心的邻居,“小女已经抵京,幸得世子爷照拂。”
魏氏已经回府,对杨氏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起初杨氏也不敢违逆了魏氏,每日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楼见榆虽然对侧室颇为新鲜,但女人间的事他并不多管,杨氏也不是个多话的,因而颇受了几日委屈。
直到朱雀堂的丫环寻着机会与她说了句话,“国公爷是个直xi-ng子,不管内宅的事。”
杨氏是个细细地琢磨了一阵,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次日晨定的时候,有意晚去了片刻。魏氏果真发作起来,对她很是一顿训斥,恰好楼见榆就歇在正房,闻言不耐烦地说了句“多大点事”,杨氏这才放下心来。魏氏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而安国公并不完全给正室撑腰,这倒是给了她喘息的余地,摸索着其中的门道,日子总算好过了不少。
楼璟摆摆手,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多言,安国公府的事他比杨兴更清楚,“有两件事托大人去办,一是请大人帮我在九昌置些田地,二是帮着修一座镇南将军府。”这般说着,将一盒银票推给了杨兴。
“世子所托,怎敢不从,只是这银票万万不能先收的,等下官回去让师爷看好了田地,算好了用料,再给不迟。”杨兴连忙推却,这可是楼家的钱,他现在是一点也不敢多要的。
“也好,”楼璟也没有坚持,“我要离开几日,银票就放在亲卫那里,大人有了眉目,只管与他商量便是。”说着,指了指云八。
将一应琐碎事务交代好,楼璟便带着两个糖罐子,启程往闽州去了。
闽州事务繁重,可比楼璟的四郡要难治理得多,萧承钧这一个月来很是忙碌,两人明明只隔了三日的路程,却一面都没有见过。
闽王府是年前就开始盖了的,眼看着快到六月了,终于修缮妥当。楼璟带着几个幽云卫,一路疾奔,直接冲进了闽王府,却没有见到人。
府中一片寂静,看起来冷冷清清,下人们衣着淡素,桌布窗帘也都换上了素色的,这让楼璟心中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这是怎么回事?王爷呢?”楼璟急急地问前来给他更衣的乐闲。
“王爷去海边了,”乐闲左右看了看,悄声道,“昨日京中传来消息,四皇子殁了。”
“谁?”楼璟心中咯噔一下,皇子,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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