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桃金娘被施了一个悬浮咒,她垂着脑袋飘在半空中,眼镜滑到了鼻尖。汤姆用魔杖牵引着她,比利则用自己的魔杖给他们照亮着道路。
“小心点儿。”当桃金娘的头又一次因为汤姆故意的漫不经心而撞上墙壁的时候,比利忍不住咬牙轻声说,“我知道你讨厌她,但至少别吵醒那些肖像!”
“哦——”汤姆挑了挑眉,他神情古怪地拖长声音,“你对她可真好心。”
“咣”一声轻响,桃金娘的头又一次撞上了一个画像框。一个绅士打扮的矮个子巫师肖像猛地从睡梦里惊醒,刚想谴责地说两句话,却正对上汤姆y-in郁的黑眼睛,于是他立刻闭上眼睛,猛地歪过头去假装自己睡着了。
“……”
好吧,面对汤姆不可理喻的理直气壮,比利彻底无话可说了。
“就把她放在这儿,我们正好回宿舍。”他们已经走下了地底,路过魔药教室后,汤姆不耐烦地说。他对着一个潮s-hiy-in暗的墙角指了指,“天已经快亮了,”他斜了比利一眼,“你不会还打算把她护送回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吧?”
“我没有。”比利沉着地说,“随你的便吧,汤姆。”
汤姆扭着嘴唇一甩魔杖,把桃金娘送向墙角,然后他就像丢下了什么令人极度嫌恶的负担似的,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比利断定桃金娘明早醒来一定会发现自己的脖子扭了,因为她的头和身子在墙角几乎呈现出一个不可能的“l”弧度。他摇了摇头,摸着鼻子追上他的室友。
他并不打算为桃金娘责备汤姆什么。一来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善良的好人;二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桃金娘多少有点儿自作自受,汤姆没干脆让那条巨蛇把她卷走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
“我确实想让它把桃金娘卷走,”汤姆一边大步流星地走着,一边狠狠瞪了比利一眼,“这一点我不打算隐瞒,比利,你猜对了。”
“……”
“得了,别傻张着嘴。”汤姆含糊其事地挥挥手,“我当然看得出来你在想什么。所以——”他突然放缓了声音,扭曲着薄薄的嘴唇,露出一个恶意的微笑,“你觉得今天晚上斯莱特林的大块头宠物表现得怎么样?”
比利没好气地反唇相讥:“你不是看得出来我在想什么?”
汤姆冷哼一声,讥讽道:“没错——你害怕了。”
“我当然害怕!”比利直言不讳地说,他小心环顾走廊四周,谨慎地压低声音,“我可不是你,汤姆,毕竟我不知道它发出的嘶嘶声到底是在跟我打招呼还是在说,‘嘿!你看上去真美味!’,是不是?”
汤姆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像灰白的石墙一样难看。
“……所以任何一个正常人看见它都会害怕。另外我希望你别把我接下来的话转告它——当然,我并没有冒犯它的意思,只是——” 比利没看见汤姆的表情,他的眼角不能控制地抽动了一下,然后他快而尖锐地说,“它长得实在是太难看了,左右扭头的样子傻乎乎的;还有,你有没有闻到它嘴里的气味?我知道前者不是它的错,但看在梅林的份上,你该让它注意个人卫生了。”
一阵沉默。
比利突然发现原本走在他身边的人不见了。他回过头去,一贯走得飞快的汤姆居然落在他身后,这可真少见。
“对不起,”他眨着眼睛说,“我说了,我并没有冒犯它的意思。假如你认为——”
“没什么。”汤姆顿了一下,然后迈开长腿,很快超过了比利。他古怪而短促地笑了一声,自言自语似的说,“是啊,我早该知道你会这么说。”
比利眯起眼睛:“……你最近有点儿奇怪。”
汤姆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是么?”
“说不上是怎么回事,”比利狐疑地说,“我总觉得你和我——唔!”他猛地顿住了,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他趔趄了一步,不得不咬紧牙关扶住墙壁。
汤姆敏锐地察觉了他的异状:“怎么回事?”
他们已经走在湖底隧道了,公共休息室就在拐弯后的不远处。比利深吸了两口气,勉强把眼前乱冒的金星一颗一颗压制下去:“……没什么。”他尽力保持着语调不变,“我只是……可能没有睡好,最近太累了。”
汤姆看了比利一会儿:“如果你愿意的话,”他慢吞吞地说,“我可以也给你施一个悬浮咒,飘在半空中会省力很多。”
“……”
“我可以担保,不让你的头撞上墙壁。”
“……谢谢,汤姆。”比利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他从墙壁上撑起身来,“但说真的,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感谢梅林明天将是个周六。比利倒在那熟悉的四柱床上时才察觉到自己已经j-i,ng疲力竭,他不知道汤姆还在做些什么,反正他连长袍都没来得及换下来,就已经神志不清了。
在意识还能统治昏昏沉沉的大脑的最后一刻,他脑海里闪过最后一个念头: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么?没有节外生枝,没有轩然大波,密室、蛇怪和桃金娘都安然无恙——
梅林可真善良,一切都这么顺利。
隐隐约约地,比利觉得总有什么不对劲。斯莱特林们往往都是彻头彻尾的怀疑主义者,他们戒备心极强,认为太过顺利即为可疑。
但比利来不及深想了——好极了,他听见汤姆也拉开了床的帷幔。别大惊小怪,就算是未来的黑魔王,在连轴转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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