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呼天抢地,陈旭垣气的脸色铁青。
杨夫人还在大哭:“我苦命的儿啊!”
一时又想起陈七如今的处境来,越发的心如刀割,哭的哀切起来。
陈旭垣长叹一声,只觉头疼。
他原是家中嫡长子,父母恩爱,亲弟妹就有三个,家中姨娘、庶弟都老实安分,难以撼动他的地位,父亲又j-i,ng明厉害,母亲掌家一片安宁,陈旭垣顺利获封世子,又顺利承爵,一切都简单顺利,哪像如今的武安侯府这个样儿。
早几年,夫人杨氏与世子还算表面和睦,到得后来,世子已经有了两个嫡子,中间又有杨氏急迫的甚至是不怎么掩饰的想要谋夺世子位的种种事故,常常已经是连表面的和睦都不大做得到了,陈旭垣居中调停,并无寸功,只觉得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越来越难以控制。
现在杨夫人就是摆明了说因为陈七嫁的不好,是武安侯挑姑爷没挑好,委屈了陈七,所以要拿大姑n_ain_ai的女儿去弥补。
陈旭垣竟然也无可奈何。
陈四在一边劝着杨夫人和陈七,又劝着武安侯陈旭垣:“娘只是哀伤过度,口不择言,心中并不是那样想的,娘疼璐姐儿,跟疼我的女儿是一样的,不过是因着七妹那侄儿的确出息,心中喜欢,才跟大姐姐说的,就忘了考虑身份低些,其实论起来,也是侯府的孙子,哪里就是一无是处呢?”
这其实就是给台阶下了,陈旭垣心中虽然知道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可如今公主也走了,大女儿又没在跟前,曾氏也带着周宝璐出去了,他只要不想家里闹的沸反盈天,自然也就顺着这台阶下台来。
在陈旭垣看来,有时候一个家,总得有人肯让着其他人,肯吃点亏,家庭的和睦才能维持的下去,若是都不肯让人,就难了。
陈旭垣才说:“罢了罢了,这种心思你们今后少动!也太不像样了,小七的事,回头我叫她姑爷来说话,问问怎么回事。”
陈四便道:“若是要问七妹夫,爹爹不如先请大哥哥查一查,这事有些不平常,看起来像是有人做了手脚。”
陈七顿时抬起头来,哭的眼睛肿肿的,一脸恨不得要撕了谁的样子:“怎么回事?”
陈四说:“如今大哥在吏部任左侍郎,这调任的事哪有不经过吏部的呢?这事是哪里发来的,谁的意思,大哥没有看不到的。怎么咱们家就一点儿风声都不知道呢?”
杨夫人立刻道:“莹儿说的很是,这也不是普通升迁,婉儿她姑爷也不算什么小吏了,这样的事,老大有个看不见的?咱们怎么就一点儿不知道?侯爷,别是老大下的手吧?”
陈四这话一说,杨夫人便似乎得了什么提醒,立刻跳了起来。
陈旭垣皱眉道:“胡说什么!临泉不是这样的人!”
临泉是陈熙华的字。
杨夫人道:“这可难说,我原是没想到,这会子回头一想,他可是吏部左侍郎,任是大小官员调动,他有个不知道的?何况这样的大事,若不是他下的手,他会不回家来说一声?咱们若是早知道,也能想些法子,哪至于现在这样?”
“侯爷。”杨夫人道:“我早说了老大一家子都看不上我,根本没当我是他的母亲,如何?就不过是婉儿好心,给他外甥女儿说个人家,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拉倒,谁也没强拉着她的手嫁,老大就下这样的狠手害婉儿她姑爷!这可如何得了……亲妹妹他怎么就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啊!他怎么不索x_i,ng把我吃了!侯爷,你要给我们婉儿做主啊……”
陈七呆呆的听着,只是哭。
陈四也道:“七妹这也是委屈狠了,不叫她哭一哭,只怕存在心里,且爹爹偏心大哥哥、大姐姐也要有个限度,七妹虽是女孩儿,也是爹爹的亲女儿,爹爹不为她做主,她又能靠谁呢?”
陈旭垣心中也不由的疑惑起来,杨夫人与陈四说的都有理,这不算小事,按理说,陈熙华在那个位子是能得到消息的,为什么就没有一点风声?
家里的情形他是心中有数的,这些年里,两方都不肯让人,针锋相对,连脸面都不顾了!放眼帝都,有哪一家有这样的事?又有哪一家这样的不顾体面?
唉,世子也是不懂事,这样大的人了,又是家中的长子,只要多孝顺继母,多疼妹妹,凡事忍让些,也不至于这样子。
且这未来的侯爷,这点子气度都没有!真叫人失望。
陈七本来一直哭,此时似乎才渐渐的听明白了,哭道:“既是大哥做的,那我去求大哥去,我去给大哥磕头,去给大嫂磕头,去给那个小丫头磕头……这么恨我就杀了我好了,为什么要动我们家的人,我去给他们磕头,我这就去……”
陈七双目赤红,一脸恨的几乎要吃人的样子,因为哭闹了一场,头发也蓬乱起来,金钗摇摇欲坠,看起来颇有点疯狂的样子。
陈旭垣连忙道:“胡说什么,你这样闹起来成何体统!老四,还不把你妹妹拦住!”
偏陈四一只扶着陈旭垣,陈四嘴里说着:“七妹、七妹你别冲动,咱们慢慢来。”一边却使眼色给自己的丫鬟,示意她们不要拦住陈七,反倒把侯府的丫鬟有意无意的挡了一挡。
陈七本来就一股血冲上头,提着一股子劲的,什么都顾不得了,也不用人扶,跌跌撞撞就往世子所住的甘兰院跑去。
陈旭垣跌足道:“拦住她!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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