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远有点紧张的握着顾云开的手,不太清楚自己冒冒失失的行为会不会给对方带来什么不好的印象,不过既然他没有反对,那应该就是不讨厌吧?成年男x_i,ng之间的牵手其实多多少少已经列入奇怪的范围了,要紧关头拉扯着对方跑步跟散步途中互相牵手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绝大多数男x_i,ng更喜欢揽着肩膀却不会搂腰,更多时候是互相不触碰,简远对这种小细节方面的动作有点敏感,尽管知道对方可能并不太在意其中的差别,可多多少少还是为此感觉到了窃喜。
两个人心怀鬼胎的逛遍了大半个德拉维博物馆,毕竟这个博物馆实在是太大了,一天绝不可能整个逛完,然后去吃了冰激凌。简远是提议要吃最大桶的那个,被冻得瑟瑟发抖,注意养生的老人家顾云开残忍无情的嘲笑了他的自作自受,然后被怀恨在心的小天才塞了满口的覆盆子n_ai油冰激凌。
很甜,很腻,还很冷。
可是简远灿烂的笑脸像是太阳一样,仿佛冰川开裂,雪山消融,水潺潺流入干涸的土地之中。
顾云开含着那口冰激凌,似是恼怒又忍不住笑出来的神情,让简远只觉得脸红,他下意识塞了一大口冰激凌在嘴巴里,觉得自己把脑仁儿大概都冻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两个在发展“友情”的时候,智商加起来大概有个八岁差不多了。
云开五岁,简远三岁。
简默:伯伯不准啦!tat
第53章 篝火
他喜欢我。
博物馆之约结束的时候,顾云开跟简远站在原地打算道别, 橘色的夕阳照着微波粼粼的西西河像是撒了金粉, 亮得有些刺眼。他们面对面的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 松开了几乎握了一整天的手,脑海里不约而同的闪过这个念头。
这种认知突兀的让心稳定了下来, 顾云开想起那通电话,简远甜腻腻的在那头戏弄他,像是猫咪似的低声嘟囔着:我知道你爱我。那爱意是关怀, 是欣赏, 是尊重, 是满足的期待与被理解的幸福。
顾云开不是什么文学家,也不是什么科学家, 更别提哲学跟情感学了, 他不能分辨爱的定义, 也无法解释爱究竟是怎样的含义。他的确爱简远, 在世界的坍塌与崩溃之后,这个青年穿过时间与空间拥抱了他的灵魂, 尽管对方毫无自知, 可顾云开心知肚明他说的不错。
他只是喜欢我, 可是我爱他。
地久天长。
人们总会爱慕一个卓越非凡的人, 可简远不是, 他看过对方最强大克制的时候,可真正令他动心的反而是顾云开脆弱的容颜,像是黑暗之中忽然亮起的光, 这个无坚不摧的人终于有了一丝人类的生气,他不再像机器那样严谨,也不再像天神那般冷静,只是这么一点,就足够令他动心。
简远并不是个省心的孩子,他既不循规蹈矩,也不乖巧听话,绝大多数时候他都让人头疼烦恼,脾气倔强的像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还记得自己八岁那年跟爸爸闹脾气,伯伯带着他坐在小艇上,在湖中心游荡,那时候伯伯没骂他是个不省心的孩子,只是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别听你爸的,让人c,ao心很好,假如你不令人c,ao心了,那我反而要担心了。
那时候简远还不太懂,在他的世界里,好小孩跟坏小孩似乎只隔着听话与不听话。
说不准我第一次见面就已经爱上他了,只是当时还差了点什么。
顾云开低下头去撩飘荡在脸颊处的头发,他脸上带着运动过的正常红潮,咬着嘴唇微微的笑着,像是有点害羞又很愉快的笑容。简远今天忽然就明白了:我总是在担心他是不是又勉强自己了,有时候是不是又一个人忍着难过,伯伯担心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吧。
仿佛有根弦紧紧勒住了简远胸口处的肋骨,另一端系在了顾云开的心房上,那颗心脏跳动的时候,就紧绷着带动着他一起欢欣与悲伤。
现在是高兴。
简远感觉到了。
我想要保护这个人,像是保护家人一样的保护他。
简远有时候也会想起伯伯说的那些话,比如一些令人伤心的现实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也许顾云开并不会爱自己,也许他们之间只存在双方的友谊跟单方面的感情,也许他动心之后是会后悔的……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想画画,想唱歌,想写曲子,想弹琴……只有想了才会去做,无论做得好还是不好,得到的结果是苦痛还是幸福,假如一开始就驻足不前,那什么都得不到。
人海茫茫,顾云开是第一个让他感觉到了想要抓紧的人。
世界是不公平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苦难与悲痛,也有各自的幸福与欢乐,谁也说不准自己下一刻就会失去什么人,假如还要踌躇犹豫于自己会不会受伤,那何必奢求幸福呢,主动出击得到的结果也许并不美满,可犹犹豫豫错失机会,不过是浪费漫长时间选择令自己感到痛苦与后悔的放弃。
爱是多么温暖的一个词,就算结局令人失望,可起码这一刻的怦然心动与幸福,永远都不会消失,因为它已经过去了。
时光无法再篡改它。
“你明天要去哪儿?”简远忽然发问道。
“仲夏城的圣母殿。”顾云开没花什么力气就把日程表上的安排想了起来,他眨了眨眼睛,不知怎得有点惴惴不安起来,不是那种令人焦躁的厌恶的情绪,而是另一种全然陌生的,满怀期待又生怕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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