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药永远都不会好了。」兰磬突然灿笑。
小春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
只见兰磬走到炉边掌力一击,火炉砰地一声,裂了、塌了、垮了。上头的大锅子也整个翻进烧红的炭里,药全流了出来,被火给烧干了。
小春张大嘴。
「若敢在我面前制药给东方云倾,下一掌,我就打在你的脑袋瓜子上。」兰磬走了过来,拍拍小春被炉火映得发红的脸蛋。
「我明明就不是在你面前,是你自己找来药房的。」小春呐呐地说。
「都一样。」兰磬说。
「我其实也只是试试罢,」小春低声说:「你师弟我根本没把握解得了月半弯,师兄你太看得起师弟了……这毒……难啊……」
「难还试?白费功夫就算了,还为个认识没几日的人和师兄过不去,现下外人比自己人还重要了是不?」
「我只是不想看见有人死在我面前。」小春说。
「那就把眼睛闭起来。」兰磬振袖离去。
可是除了这些,小春还想着,让云倾少痛一些,让云倾多续几日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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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恩恩怨怨的仇恨厮杀,他管也不想管……
他只想云倾好一些……
第五章
又闷了几天,伤口石斛没那么痛了,小春咬着一节甘草在乌衣教晃来晃去。
双眼所及都是黑衣教众,这里没有他不能走动的地方,书房、议事房、药房、甚至大师兄的「闺房」他都去过了,但只要他一靠近大门,就会有人拿刀架在他前头,逼得他只能节节后退。
大师兄也不知道哪去了,见不着他。他这会儿着实闷得很,只想到外头走走。
前方一个身影徐徐走来,小春定睛一看,唉,不就是他那个消失许多添的大师兄兰罄吗?
「师兄!」小春叫了一声。
原本低头沉思的兰罄见着他,脸上沉静的表情忽地变得似笑非笑,着实有些诡异。
「怎么?」兰罄问着。
「我知道你忙,所以不敢吵你,不过天天都待在这里出不去,实在太闷了。」小春灿笑道,「不知道师兄能否通融一下,让我到外头走走透气,否则我就算一箭穿心死不了,也会给活活闷死。」
兰罄牵动了一下嘴角,从怀里拿了副人皮面具扔到小春身上,「要出去也行,戴上他。」
「咦,要戴上这个?」小春拿着软软的皮面具,好奇地抓了抓扯了扯,人皮面具这种东西他只听过,还没见过。上次师兄居然用他变成了一个他不认识的人,让他一时间也没能认出来,真是不可思议。
「怎么,不肯?」兰罄挑了挑眉。
「不是,我是在想……」小春忽而咧嘴一笑,「师兄你有很多人皮面具吗?能不能多给我几张?」
兰罄笑了声,说:「跟我来吧!」
小春随兰罄回了他的房间,兰罄由衣柜里拿出了几张面具扔给小春,又朝后头道:「勒新,我不在的时候,你跟着八爷。记着要好好看住,千万别让八爷不小心‘走丢’了。」
「是,教主。」门外闪入一个黑影,恭敬回答道。
兰罄离去后,小春看了黑衣男子一眼,鹰钩鼻、方脸、阔嘴、黑得像木炭似的,看起来颇觉眼熟,后来仔细想了想,突然记起,鬼叫了声:
「你是那天的黑衣老兄!」
围困云倾的黑衣人首领,也是当日药店门前堵到他,让他没命般绕函扬城跑了七八圈的那位。
「八爷。」勒新朝小春点了个头。
「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小春尴尬地笑了两声,朝勒新回礼。
谁不好派,居然派个和他有过节的人来,师兄也对他这个师弟太好了点。
戴上人皮面具后,小春赶紧跑到铜镜前照了照,只见自己覆上面具后的脸突然变得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平平无奇地,谁也不会多看两眼的那类贩夫走卒。
小春对着镜子摸过来又摸过去,赞叹不已。
跟着看够了,想起还要出去逛大街,小春将四散的头发随意挽了束起,便急急忙忙地往大门口走了出去。
时至十一月,天也有些冷了,秋风吹来让小春缩了一下脖子,他随即望了望两边街景,喜孜孜地便朝最热闹的那处走了过去。
勒新则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乌衣教隐于大市之中,门上并没有挂牌匾,看起来只是间普通人家,出了乌衣教后左右两边都是热闹喧哗的街道,东西皆集市,热闹非凡。
想来只有师兄才想得到把这一整个魔教放在繁华之地,所谓大隐隐于市,今日算见识了。
街旁老树丛下,几个摆摊的老人家凑在一起话家常,再过去些卖着的豆腐脑儿香滑细致,还有占卜的瞎眼老伯正替人摸着骨。
小春好奇一摊一摊地看,正当看见那豆腐西施挽着袖舀起滑嫩豆腐脑时,小春肚子咕噜地叫了声,探探怀中却不见荷包不见银。
「黑衣老兄,你说你们那日重回苏雪楼时,可有搜到什么东西,像是包袱之类、元宝银票等等的啊?」小春从谷里带出来的家当全扔在苏雪楼里了,都怪那日云倾拉他拉得太急,害他连行囊都还来不及拿就去绿柳山庄了。
「回八爷,没有。」勒新说,声音简直可以和刺骨寒风比冷。
「没有?难道是云倾拿走了?」包袱里至少也有上万两,云倾拿他那些东西是要干嘛?
「不怕。」小春笑了笑,弯下腰有靴子内侧挖呀挖地,挖出了些许碎银和五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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