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无论如何你都不许动武便是。不许使剑、不许提气、轻功也不行。”云倾凝视着小春的双眼,万分担忧。
“这不行那不许的,我这不成了废人来着?”小春歪着头,颇不以为然地道。
“有我在,你不会成废人的!”云倾死死将小春压进怀里,闷声道:“半个月,不,十天就好,给我十天,我会找出法子,到时候你爱怎么动便怎么动,可这十天内听我的,别用体内那些真气。那是饮鸩止渴,只会让你越陷越深。”
“……嗯……”小春应了下来,顿了顿,抬头再道:“云倾,其实你知道兰罄在哪对不?”
云倾一僵,双臂勒紧小春。小春被搂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却从云倾的反应得知,这人的确晓得兰罄如今下落。
别动真气,兰罄也讲过这话,不过当时让体内的子蛊被兰罄身上的母蛊迷得七晕八素,自己也叫兰罄迷得飘忽飘忽地,才没将此言放在心上。
云倾这般叮嘱,极有可能是兰罄亲口告知,或是他从兰罄口中套问出来。而无论是哪一点,都代表兰罄正在他手里。
小春喉间哽着,几番想开口,却不晓得该再问云倾什么。
问云倾为什么要囚禁兰罄?抑或问云倾为何不告诉自己,兰罄就在他手中?
无论兰罄还是云倾,这两个人在他心中,份量绝对都是非常之重的。
他的大师兄……
当年若非大师兄为师父带路,指引师父到刑场救他,他如今便无法在这里,遑论遇见云倾,让云倾爱上。
没有大师兄,便没有他。
他的命是大师兄给的。
所以他的大师兄,绝对不能有事。
小春浅浅叹了声,有些事还是必须做的。云倾却仿佛晓得他的决定般,将他搂得更紧了。像是要把他崁进身体里一般,不留一分一毫空隙。
“云倾……会疼……”小春喃喃道,想起今儿个还没吃药。
会疼……会疼……自己疼……云倾又何尝不疼……
赵小春你这混帐最好赶紧想法子把同命蛊给解了,否则再让美人伤心,看我饶不饶你!
小春低低念着,声音小得连他自己都快要听不见。
第十四章
深夜时分,御花园以西的幽静一隅,灯烛在年久破败的窗纸之后,透出昏黄摇曳的微弱光芒。这命名为梧桐园,历代囚禁妃嫔皇子的僻静冷宫里,传来鞭子一甩又一甩的赫赫声响。
兰罄双手被铁链圈住,拉扯着身体高高吊起于横梁之下,沾着水的藤鞭抽过后稍做歇息,让底下受鞭的人将蔓延起的痛楚完全尝透,接着才又挥下第二鞭。
兰罄闷哼着,咬破了唇,嘴角却还是挂着冷笑。
他目光灼热地望着从自己受刑以来便一直坐在前头梨花椅上好整以暇喝着香茗的云倾,但云倾不开口,他也就不开口。
云倾身着月牙色绣金镶花素衫,外罩秋风白云同色披风,发以金银丝线混绕明玉冠挽起,两侧垂落一缕发丝。偶有风吹来,一身白衣清淡雅致,更添几许飘渺出尘的脱俗气息。
云倾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兰罄也没有,或说有的,也只一直以来挂在唇边那抹冷冷的笑容。
“东方……”兰罄先开口了。
兰罄沙哑干涩的嗓音完全失了以往那酥柔入骨的冷然魅态,却又多了点让人心神动摇的致命蛊惑。
他脸上有些血迹,沿着削尖的瓜子脸缓缓滑落,落到被打得碎散的黑绸之上,混杂了汗水血水又蜿蜒顺着薄薄的胸膛而下。
血水温柔和缓地沿着一道又一道艳色鞭痕,滑过碎了外衣亵裤隐晦露出大腿的肌肤,再沿着小腿慢慢滴落地上,汇聚成一股妖娆血泉。
兰罄唤着云倾姓名时,眼角勾魂似地扬起,执鞭之人瞧见他这模样,忍不住一身躁热,第二鞭下手更狠了去。
“嗯……”兰罄呻吟出声,听得云倾一愣。而后,兰罄低低地笑了。
“笑什么?”云倾拧眉。
“你今儿个一来就叫人猛招呼我,就不怕子母蛊连心,让小春知道你这般折腾我。莫非那小子又做了什么药,能断除连心之痛?”兰罄说。
云倾不回答兰罄的话,只是冷哼了声。
小春前阵子头疼得厉害,又受存于毒蛊内那四道强烈真气的影响,终日疼得死去活来地,睡也睡不安稳。幸好做出了祛痛丹来止了一切疼痛,这几日入睡时才少了几番扑腾。
自从那日由外头安然回来后,他便每日盯小春服下祛痛丹。
兰罄软硬不吃,既然小春不再感觉到痛,他也不怕,遂定了念头在兰罄身上用刑,无论如何都要逼问出拔蛊之法,否则只怕小春x_i,ng命朝不保夕。
“这般盛情款待我,你说倘若小春发觉咱俩又不能好好相处……”
“小春不会知道!”云倾喝断兰罄的话,怒道:“你若不想受这皮r_ou_之苦,便立刻将拔蛊之法说出。只要小春好了,我就派人将你送回乌衣教。你不见他,他不见你,此后老死不相往来,这事,小春绝不会知道。”
“除非死……否则子蛊难以脱离宿主……”兰罄低低浅笑。“东方,我能说的都说了,你还想知道什么啊……”
“如果再无方法救他,那我便先杀你,再取蛊!”云倾言语冷冽,毫无感情地说。
“母蛊宿主先亡则子蛊随即毙命……”兰罄笑得浑身颤抖,他瞥了眼云倾,看笑话似地望着他。“你还不明白吗?就算赵小春死,我也不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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