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柏,”咪宝的声音里带着浓重哭腔,但哭中还有些要笑的意思,“对不起。”
林森柏叉开五指,让冰凉墨汁从自己滚烫的指间流过,一遍,再一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不好所以才还你那么优秀的一个攻君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不要再一个人撑着了,好不好?把自己的担心,自己的难处,自己想不通的事情通通告诉我,关于我的,不关于我的,只要是你想说的,我都想听。我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不是什么草泥马啊,河蟹之类的神兽,我也会想听你说心事,难道我对你埋怨这埋怨那的时候,你都是很厌烦的吗?”咪宝搁在林森柏肩上的下巴狠狠晃了晃,j,i,an商知道自己这招“设身处地”收到了良好的效果,于是安心地继续道:“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林森柏了,我也不想再当以前的林森柏了,那样的林森柏太令你纠结了,配不上十全十美的你,我不喜欢她,你也不要再喜欢以前那个林森柏了,好吗?认认真真地看看现在的我,我想这样的我才有资格和你一路走下去吧?如果你不肯接受这样的我,那说明我还不够好,病过这一场,我知道你和我的生命一样重要,所以你放心,就算你再一次拒绝我,或者再一次回避我的表白也没关系的,我会好好改变,变成一个令我自己满意的林森柏,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好了好了,眼睛又要肿了,真是的,出门忘了带糖,不然还可以拿来哄哄你,”林森柏扶起已经在她肩上哭得失力的绝世好攻君,小狗似的昂起脖子,在她s-hi漉漉的脸上抹掉自己下巴上的泪水,“真想向你求婚啊……可我还没找到一颗配得上你的戒指,我可以先预定吗?离你生日还有一个多月,如果在你生日那天求婚的话,万一成功,每年可以少一个纪念日,节约点儿成本。”
咪宝破涕为笑,一把揪住林森柏的衣领,很有御姐气势地骂道:“j,i,an商!这你都要省!”如果不是脸上还带着泪的话,这句话的效果应该会更好一些。
“为了幸福的家庭生活,能省则省嘛……”林森柏挠头。
下一秒,她那满布着晶莹燎泡的苍白唇瓣被人温柔吻住,咪宝灵巧的舌尖点头似地在她舌下轻轻按了按。
于是她知道,她终于为自己,为咪宝,也为两人的幸福做对了一件事,一件对得不能再对的事。
她在之后的无数年月里不断地庆幸自己病了这么一场,趁着烧得糊涂没力气别扭的空档,说出了一直压在心里,想说但没好意思说的话。
……
相爱的人应该在一起,不是吗?
如果不能,那么只说明,不爱,或者还不够爱,再或者是……太爱。像张蕴兮与师烨裳那样。
152——,——
快过年了,汪顾“被迫”一门心思忙着处理张氏春节长假前的收尾工作。
空闲资金要怎样处置才会妥当?是把它存在银行的保险柜里让它安安稳稳地过个春节?还是把它投入如火如荼的海外市场,做些风险不大,但利润也不大的短线投资,让它在辛勤劳动中度过一个有意义的寒假?亦或是给它做个长远计划,让它趁人类休息的时候孤独而勇敢地迈出第一步?选择一个合适的方案,是汪顾眼前头等要务。
可怜咱们汪顾,虽然是商科出身但她从来没接触过任何有关资本运营的事,加上张氏的业务范围典型是半商半实,这就对资本金分配技术提出了极高要求,即使是专业人员也很难准确地分析出实时边际数据,更何况是汪顾这个一直从事管理的门外汉。
二零零七年,二月六日,星期二。
张蕴然坐在汪顾的办公桌前,手里是汪顾交给她的决策书。“凡事都有风险,你走在路上还有可能被陨石砸了头呢,更何况是生意?”最近她经常这样鼓励汪顾,但汪顾依然踯躅不前,在董事局走马上任后决定的第一件要事便是暂时将闲置资金封闭,以求更从容地观望业内动态,“你的决策方式有些过于保守,听说师烨裳回来了,她难道没意见?”
虽然汪顾不喜欢从张蕴然口中听见师烨裳的名字,因为在潜意识里,师烨裳是她的东西,而张蕴然碰过她的东西,她酸,酸得不得了,但出于工作关系考量,她并没有把这种不悦摆在明面上,毕竟她也是三十岁的人了,有些事情,想不想分开也得分得开。
“师烨裳说她已经与张氏毫无瓜葛了,百文又在怂恿她回去工作,所以她不会c-h-a手张氏的事情。”汪顾抽出机箱上的记忆卡,放进手袋里,顺便把打印机上的新出炉的几份修改意见递到张蕴然面前,“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至于其他的事,我不会拿去烦她。”看表,快到十二点,师烨裳再能睡也该醒了,汪顾归心似箭。
张蕴然从她脸上看出了浓浓的春情,把文件在办公桌上剁剁齐,她无需提醒,自觉撤退,汪顾锁上办公室的门,紧跟在她身后,高跟鞋踩踏木地板的声音比平时响亮得多,足可见她有多着急。
“你这是赶着去陪师烨裳吃午饭吗?”张蕴然头也不转,目光笔直朝前。
汪顾边走边掏手机,两人走到电梯间门口,她已经将车童和外卖都搞定了,“算是吧,赶着在她没饿得低血糖晕倒之前把饭塞到她嘴里。”
张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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