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的。你这么有爱心。”当然是问的张靖辰。
“嗯,不过是照顾小孩子,不是小动物。”安羽甄抱着狗狗柔软的皮毛,下意识的想起来在korean baby生活的那段时光。那个时候,虽然贫穷拮据,但却是那么开心自在,无忧无虑。
“有没有考虑……腿好了之后再回去工作?”
不知何时这个男人已经蹲在了自己身前,说出的话仿佛在他的心里扔下一颗炸弹,让他浑身都剧痛起来。
“不……我的腿好不了了,even。”
“那是因为,你忘了一个人。”
“什么……even,我不想听。”
“你忘了很重要的人……”
“不……”
“安澄志。”
“别说了!”他想要闭起眼睛和耳朵,不看也不听。可是这个男人蹲跪在他的轮椅前,用两只手抓着他的手,强按在轮椅的扶手上。
“羽甄……安羽甄你听我说……”
“我不……”
“我们不说安澄志,你就听我讲个故事好不好。”眼前的男人可怜兮兮的表情让他狠不下心来拒绝。
“羽甄,我是基督徒。”他松开了他的手,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圣经上说,神看上了亚伯祭赠的牛羊。受到冷落的该隐,因而嫉恨,杀死了自己的兄弟。神为了庇护该隐而在他的额头作了记号。该隐因为这个标记得以躲过死亡的威胁,却一辈子也无法逃脱犯下的罪过。”
“……”他不知道even想讲什么。
“虽然是这样,但是该隐并不后悔,因为他没有做错。”even面向他,灰蓝色的眼睛仿佛能直视他心灵一般的注视着他,“他虽然爱自己的哥哥,可是他更爱神啊!”
“同样的,亚伯也没有后悔,因为就算死亡,承受弟弟的背叛和杀戮,也无法改变他爱神的决心。神也没有后悔,神虽然惩罚了该隐,却也已经用自己可以承担的底线宽恕了他。”
“evn……你想说什么……”
“神说,你只管爱我,只管信我,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理会。因为我有我的理由不告诉你。”
“……”
“因为,我是一定会爱你的。”
“……”
“你是亚伯,还是该隐,还是……”
“我……我不是……都不是……”
“你不愿意再站起来……到底是为了惩罚自己……还是为了惩罚张靖辰,还是惩罚安澄志……”
“even……我不是……我没有……”别再逼他了,他真的不知道啊……
“羽甄,我是在帮你,你相信我。”他用手抓着他的两只手,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只是想告诉你,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人对错,只要是自己心甘情愿。”
“所以你不需要背负什么罪恶……”
“even……你说的没错……”他的病人将冰冷的手从他的手掌下抽出来,十指交握,紧紧的扭在一起,紧得他的心也跟着揪起来。
“我……我一直对自己说,我是为了靖辰才变成不能走路的废物……我为了他才失去了双腿……”
“如果……”他看见晶亮的水滴从那低垂的发丝间滴落了下来,竟然有一种要伸手去接住不要看它落在地上捧得粉碎的冲动,“even,如果……我的腿好了,和以前一样……和我认识他之前一样……”
“那……我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我没有为他失去过什么……那这些年发生的事情算是什么……我们之间有过的是是非非,又算是什么……“我还有什么理由留在他身边……”
他不是没想过重新站起来,他知道张靖辰是多么希望看到他从轮椅上站起来。可是他害怕,他每次快要抓住那种感觉的时候就放弃了。他害怕当一切恢复了原状,他和他,是否还有在一起的理由……
“不是这样的。”这是个心思纤细而敏感的小东西,脆弱而又坚强得让人心疼,“你不需要任何理由。他留你在身边……并不是因为你为他变成残废,是因为……是因为……”
“什么……”
“是因为……他爱你!”他费了好大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莫名其妙的不愿承认的事实。
“不是的,靖辰他……他不爱我……”这是他经历过这么多之后,挣扎了多久才逼自己承认并且顺从的事实。他已经告诉过自己认命,但是说出来仍然会心痛到绝望的境地,
“even,你不明白……他不爱我……他在乎的只有他的家族和他的弟弟。”
两年前,靖辰的姐姐告诉他的时候,他也如面前的他一般,觉得可笑而无法置信……但是他用自己满身的伤痕证明了张冰蓝当年的言语。张靖辰与李显萸之间纠缠不清的恩恩怨怨,谁又能知道那不是因为源于早已溶于血脉深处的爱……他们身上流着一模一样的血液,那是他永远也无法越过的障碍。
他终于知道了自己在这场复杂的关系中,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应该拥有什么样的地位。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强求自己命里以外的东西,那是他注定不可能得到的。
“我……没见过他弟弟。但是你应该知道,你在张靖辰的心里是特别的。”这一点是毋庸质疑的,这也是他为什么明知得不到他的爱还愿意留在他身边的原因。
“给自己一个机会好吗?也给……也给那该死的张靖辰一个机会。”男人捉着他的手,一字一句的说,“放过以前的自己吧!”
“我……”
“哥哥……”稚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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