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十年过去了么……?
段砚行心里一阵难言的惆怅,表面上却很淡然,双臂交抱大喇喇地打量着云觞风s_ao入骨的模样:“呵呵,我在想如果有相机在手,把云大导演现在这副放荡样子拍下来卖给杂志社,不知道能赚多少?”
像烂泥似地瘫软在沙发上的云觞冷笑着把头仰起来,眯缝的眼睛里s-hi润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勾魂的眼神简直能把男人的yù_wàng全激发出来。
“可能会比你接拍一部戏赚的还多。”他仰靠在沙发中微侧脑袋半扶脸颊,看起来舒展任意,小指长长的指甲磨着唇角,微笑里头是看不透的情感。
好像他亦会有伤情的时候,却总是选择先一步悄然离开……
这模样让段砚行想起出车祸时副驾驶座上的云觞,他定定地站在原地不动,回以冷笑的时候似乎感觉到自己真的大彻大悟了:“接拍你的戏,肯定是赔本买卖。”
云觞动了动唇角,却没有发出声音。
刹那之间,他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诧异地愣在那里紧盯裴易寻的脸,眼睛眨也不眨。
在此之前他们只见过一次,还是在裴易寻小时候,成年以后这是第一次见面。然而方才一瞬间的熟稔,那种仿佛极光一样刺眼却遥远的感觉,好像那个人就站在他面前,与裴易寻的身影重叠……
不过也只是短短的一会,他马上恢复了淡漠的态度,扯动嘴角凉凉地一笑:“你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裴家三太子啊?”
说到这个问题,段砚行着实有点头疼。
裴家三太子……怎么会偏偏是这个身份……
然而现在不是能静下心想事情的时候,云觞眼利,j-i,ng怪得很,要是他稍有疏忽可能就会被看出破绽来。
他连忙笑一笑,再客气地说:“云大导演怎么看我这个人?” 这样问,顺便是想从云觞口中探一探裴易寻的线索。
云觞摸摸下巴,看他的眼神很是古怪:“我也就是在你八岁生日那天见过你一次,你还记得么?”
段砚行斟酌了一下,点头:“云大导演这么漂亮的男人,见过一次就记住了。”
云觞喜欢听别人赞美他,眯着眼笑得妖娆:“后来有想过我么?”
段砚行脸色僵了一僵:“我那时候才八岁……”
云觞毫不掩饰一脸的色,反而是大方自然地表露意图:“你现在十九岁,可以考虑成年人的事了——”
喟叹的沙哑尾音好像他真的期待什么……
忽然响起的手机铃打断话头,云觞坐在沙发上保持那副颓靡的姿势,从裤袋里摸出手机接了电话。
电话里传出男人的声音,模糊不清,段砚行听不出对方在说些什么,但是没说上几句,云觞就哈哈大笑起来。
“长太子爷,十年以来没人敢在我面前吹胡子瞪眼睛,今天却被你家小太子踹了一脚,你怎么补偿我?”
电话里的男人快速说了几句,把云觞哄得心情大好,愉悦之色浮荡在他俊美的脸上,如鲜艳的玫瑰绽放般,简直能让看见他笑容的人都感染到那份喜悦的心情。
段砚行在旁看得满心欢喜,不由露出会心的微笑来,猛然间回过神,无奈得直想跺脚。
“呵呵,只要你兑现之前的承诺,这点小忙我一定会帮的,那么我先挂了。”
云觞和对方没有多聊,很快结束电话以后,从沙发上起来,兜兜转转大半圈,回来时把厚厚的一叠脚本砸在段砚行脑门上:“你老哥说过会开车来接你,回去以后给我好好用心背台词,除了男主角以外,其他角色的台词也要倒背如流,听见没有?”
段砚行愣了半响,想拒绝,云觞已经背身而去:“我要去洗澡了,你随便一点好了,砸坏东西也不要紧。”
“真的不要紧?”段砚行有点意外。
“嗯,我会照原价让你哥赔偿的。”
“……”
——云觞你丫个贪财鬼,心里就只想着一个“钱”字。
段砚行差一点就想把手里的脚本对准云觞后脑勺砸回去,只是他冷静想了一想,没舍得扔,扶额叹了口气。
演艺圈的法则是:只有梦想,无法在这个圈子里生存下去;但没有一点梦想,在这个圈子里同样坚持不下去。有人慢慢在各种交易中泯灭了梦想,也有人始终保留着那份最初的热情。
譬如段砚行,他是极少数中幸运的佼佼者。
k.s.a会所每年都会向全国十二岁以下的孩子招收有意向演艺界发展的学员,段砚行第一年海选落榜,第二年被招入k.s.a艺训班的时候是十岁,十二岁到十五岁从舞台剧边边角角的伴舞一路顺畅地跃升为第二男配,已然小有名气。
而后,满十八岁时他拿到了k.s.a正式签约艺人的合同,虽然到了这时候才算真正出道进入演艺圈,不过能像他这么顺畅的,已是万里挑一的幸运儿。
k.s.a会所有一句名言:永远不缺能大红大紫的艺人,永远没有不靠争抢就能得到的午餐。
进入演艺圈之后,竞争更为激烈,然而段砚行依然顺风顺水,金牌导演的栽培和演艺圈“大腕”经纪人的合作如虎添翼,出手的作品总是能恰逢天时地利人和,似乎没有什么能阻挡他大红大紫。
段砚行的演艺之路走得太顺,最后在云觞面前才摔得那样惨。
值与不值,他自己也无从定论。只是他真心喜欢演戏,如果没有云觞,或许他人生的最后一口气会停留在摄影镜头前,年迈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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